“....既然你知道玛姬夫人和朱塞佩·迪亚斯有染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何刚才不说?”
眉头一皱,麦克米伦警督有些生气。
“我是根据福尔摩斯刚才的对话推理出来的,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玛姬夫人跟谁有染。”马维一脸无辜:“你自己想啊,玛姬夫人卖房子是因为要嫁给男爵,可她时间充裕,不需要急着赶走租客,这一点可以从她在报纸上刊登新的招租信息得出结论。”
“既然时间充裕,她又为何要赶走按时交租,信誉良好的租客呢?”
“原因很简单,玛姬夫人不希望自己与租客之间的事情暴露,所以她急着赶走朱塞佩·迪亚斯,但她又舍不得让房间空置下来,于是选择继续招租,想在房子卖出去前再小赚一笔。”
“哦!”
麦克米伦警督眼睛一亮,发出和福尔摩斯同样的声音:“原来如此!难怪朱塞佩·迪亚斯要杀死玛姬夫人呢!他肯定恨极了死者!”
“谁说凶手是朱塞佩·迪亚斯了?”马维眉梢挑起,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乱下定论?”
“明明是你刚才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她俩有染....”
“有染就一定是凶手吗?”马维翻了个白眼:“这个案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还藏着更深的阴谋...真不知道你这警督是怎么当上的,连最简单的逻辑都搞不明白。”
呼吸一滞,麦克米伦警督脸色渐渐涨红,想反驳却感到一阵有心无力。
能把他噎到说不出话来的人不多,狄洛克·福尔摩斯算一个,现在....
又多了一位。
很快,呆在厨房里的朱塞佩·迪亚斯就来到了客厅,他坐到雅各布刚刚的位置上,抢先一步问道:“你是狄洛克·福尔摩斯,那个王都最有名的私家侦探?”
“是我。”
“你来新罗斯城做什么?”
“无可奉告。”福尔摩斯抽了口烟,翘起二郎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凶手。”
“在水落石出之前,犯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呼,但你说的没错,真凶确实不是你。”
朱塞佩·迪亚斯抬起头,与福尔摩斯四目相对,半晌后移开视线,望向尸体,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福尔摩斯将烟灰磕在桌上,缓缓说道:“你恨玛姬·克丽丝,因为她背叛了你,背叛了和你缠绵时许下的誓言。”
“......”
“她每天晚上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用你的钱,买下最艳丽的礼服,去参加贵族们的舞会,喝着昂贵的香槟,与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巧笑嫣然,不停展露自己的美貌,只为寻找下一任丈夫。”
“......”
福尔摩斯声音平静,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相比之下,每晚等待醉醺醺的她回家的你,真像一只狗啊,一只摇尾乞怜,祈求用忠诚令她回头的狗。”
“够了!够了!够了!!!”
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朱塞佩·迪亚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一拳捶在桌子上,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几乎咬碎了牙:“我是杀了她,那又怎么样?!她该死!她该死啊!!!”
“你们谁能明白我的感受?!”
他用猩红的眼睛环顾四周,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我付出一切追求她,她却把我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犬!我把所有钱都给她了,就是希望她能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神父!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你当然错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现场唯一一位神父,马维轻声说道:“你不该相信一个视承诺如粪土的人,尤其是当你明知道对方性格的情况下。”
朱塞佩·迪亚斯愣了愣,暴躁的心情徐徐平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早些离开她的,多谢指点迷津,为了感谢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底部刻着繁复花纹,看上去像魔法阵一样的玻璃瓶,笑着说:“我一定让您死的不那么痛苦,亲爱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