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急匆匆与李庆峰来到厅堂。
王三立即跪下,兴奋说道:“东家,小的为您办成了差事,您看,这就是宋清堂的刘潭今日所备的货单。”
毕赟一听,立即将货单夺来,细细一看,心中欢喜,立即与周伯达说道:“此事达成,甚好。”
周伯达轻微点头,他们周氏一身清贫,其家啊翁清廉二字而酷爱青莲,才创有爱莲一说。
只是当下家大业大,族人众多,所需钱银太多,没有营生,只怕难以维持。
他已年壮,三十有五,不至仕途,便要担起家中开支营生,是以,这商户前来商讨营生,周伯达也没有拒绝,只为家族利益,牺牲个人品性,他也能对得起祖宗。
见事情达成,就问毕赟:“还有何阻碍?”
毕赟立即说:“那经略府衙内,我找了三番,却都是闭门不见,只怕,与那龚氏已经达成合约,这是要害之处,若是不打通,即便拿到,也是枉然,若是强取,也必要与龚氏为敌。”
周伯达说道:“若非必要,莫要与人结仇,虽说我家家翁生前与王相公私交甚好,又做程响两位公子的老师,在南安军中也有人脉,但,我不想为了营生,而去叨扰这些大家,免得滋扰生事,坏了我周氏的名声。”
毕赟听后无奈,又是高兴,又是无奈,这王相公说的就是王安石了,只有官致宰相才能称呼为相公。
毕赟高兴于这周氏的人脉之广大,上致宰执,下致平江府各大辖县,又是南安军程响二子的老师,如今二程已成大家,门徒万千,显赫尊贵。
但,周氏却不肯麻烦。
实在是喜忧参半啊。
王三紧盯着两人,看到两人愁眉不展,立即歹毒说道:“东家,小的有一法子,可以破此中利害。”
毕赟立即说道:“快说。”
王三阴损说道:“此前,那龚氏的家奴朱冲,居然留宿在宋清堂,这深更半夜两人共处一室,这孤男寡女不嫌害臊,此中必定有私情,如若,我等现在去府衙告发那小厮,说他奴籍与商籍大娘子通奸,将那朱冲打入牢狱,严刑拷打,让他认下此事,如此,我等在去龚氏,将其中利害说与龚氏知晓,让其不要在与我等竞争,否则,便将这管教不严的丑事揭发,他龚氏为了门户清白,必然要忌惮一二的,即便不肯,也为我等争取时间与那经略府衙门周旋,如此,定能得逞。”
王三地话,让毕赟与周伯达都十分震惊,两人都没想到王三能想出来如此歹毒的计策。
当下周伯达就对王三鄙之入骨,心中怒气油然而生,恨不得狠狠抽他两耳光,教训他一二。
毕赟也十分气愤,鄙视这等下三滥的小厮。
只是,眼下营生要紧,他瞅了一眼周伯达,见到他怒气勃发,心中就知晓,他必定是不肯的。
随即说道:“李掌柜,带他下去,赏二两子,让他歇息去吧。”
王三听到毕赟地话,心头一惊,立即爬起来焦急问道:“东家,我这计策,有何不可?”
毕赟不屑与他解释,李庆峰立即呵斥道:“退下。”
这一声呵斥,吓的王三心惊胆战,即便心中千万不满,也不敢造次,赶紧退下。
人走之后,周伯达就愤怒说道:“卑鄙无耻,下流至极,此等牲畜,万万不能与之为伍。”
周伯达虽然想做生意营生,但是,却不允许与此等龌龊之人为伍。
毕赟也知晓其性格,倒也不敢为那小厮开脱,只是也不按照周伯达的想法去做。
虽然那小厮的计策歹毒龌龊,但是,必要时,却一定要做,攫取利益,不择手段,到时候,即便这周伯达不同意,也由不得他。
只是眼下没走到那一步,只能先放一放。
毕赟说道:“伯达心气,我是知晓的,此番定不会听从那小厮的,只是,要辛苦伯达,与我多在那经略衙门走动了,其中关系,还是要拿捏到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