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衙门的衙差前来汇报。
“童供奉,方老板回来述职了。”
童贯冷声说道:“叫他来衙门里。”
童贯说完,就失望说道:“看来,又是没什么收货,否则,他应该早就回来了,现在差遣他回来,他还耽搁了几个时辰,只能说,是畏惧。”
朱冲点头。
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他要是有收货的话,那么早就回来邀功了,不可能在那太湖不肯回来。
眼下即便回来了,还磨磨唧唧的,必然是畏惧难以交差。
随即朱冲看到方琼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面色黝黑,身上的衣衫也显得破烂,那模样颇为狼狈。
“见过诸位官人。”
方琼见礼,那张窦倒是没有心疼他的狼狈,而是直接骂道:“你这窝囊废,给了你三十万两银子,你就带回来这些货色?没有一件能够出类拔萃的,难道你就想要我等为圣人提供这些破烂玩意吗?是你的脑袋不想要了,还是我等官家的脑袋不想要了。”
方琼叫苦不迭,赶紧跪在地上,委屈说道:“这几个月,我日夜在太湖办差,专心为诸位官人办事,但是,这时运不佳,耗费了诸多人力物力,这太湖都快被我等翻遍了,也没能打捞上来一块极品,还请诸位官家赎罪。”
张窦骂道:“你这奸商,那太湖我也去过,那巨大的山石比比皆是,难道只能打捞吗?不会去切割山石吗?你等愚笨,坏我等大事,该死。”
方琼听到这话,更加的叫苦不迭了,这张衙内根本就不懂金石之美。
张窦急忙说道:“那山石倒是不少,但是,枯而不润,只有水中的金石最为精怪,金石以水中生为贵,形嵌空,性温润,扣之锵然,是以,山石虽多,可是不如水石金贵,极品金石,也只有水出才能卖上价钱。”
张窦立即呵斥道:“你是嘲笑本衙内不懂金石咯?”
方琼赶紧看着朱冲,满脸委屈。
朱冲说道:“罢了,罢了,你责怪他,也解决不了事情,这三百万两银子,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张窦十分难受,说道:“我等被那京城的皇亲国戚扣了三百万两银子,现在不找补回来,本衙内的心,就特别的难受,这个废物,一块像样的都没带回来,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杀了吧,免得看着心烦。”
方琼立即惊骇无比,赶紧哀求道:“朱管事,饶命啊,饶命!”
朱冲也觉得这方琼有些办事不利,这可是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啊,你连一块像样的都没带回来,这怎么都交不了差的吧?
你损失银子是小,你耽误他朱冲赚钱,可是要命的事啊。
这差事,要是童贯做的不好,让圣人换人,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看到朱冲恼怒的模样,方琼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可能不太好。
随即赶紧说道:“最近一些时日,我从各户采办了一些,花了十几万两,买了七八块七八尺的金石,都是水石,全部由小的自掏腰包采办的,且拿去与几位官人交差吧,几位官人且看看再说。”
听到这话,张窦便看了朱冲一眼。
朱冲突然灵机一动。
这靠自己打捞,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眼下,想要把童贯的地位稳固,再搜刮一二。
只能想一些狠辣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