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转头盯着他的侧脸，皱眉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不是说问道天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能从空间黑洞中摆脱出来的人吗？”
秦子奕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那只是问道天，不代表全世界都没人能做到。”
嗯？
他说的话让所有人诧异不已。
问道天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聚集强者最多的地方，如果问道天内这么多高手都做不到的事，难道外界就能有人做到？
就算是强如曾经天下第一人的王一夫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吧。
这一点，吕幻丝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王一夫是一位中绝级真武高手，论实力比起现在的白正卿可能要弱一点，但其实弱的也很有限。
中绝级的御魔师和魔鬼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何况王一夫一身征战无数，早就将武技磨至炉火纯青之境，让他一个人对付两个同境界真武魔鬼也不在话下。
再说，问道天内还有那么多惧级、圣级的真武真灵大魔。
他们实在不知道秦子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简单。”秦子奕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说的意思并不是指这个世界上还有更高境界的人，而是指外界和问道天毕竟是不同的。”
“不同？”吴娜品味着这两个字，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秦老师，你说的不同是指……科技？”
秦子奕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没错，问道天里的人并不知道科技的含义，所以他们对空间的理解其实是很主观的。”
说完，他抬起手轻轻一按，空中顿时出现一层类似于薄膜般的气障，被他按了下去。
这一幕十分神异，但现场的人大多都看明白了。
当然，也不缺乏一知半解的人。
段天涯惊呼道：“你已经掌握了空间之道？”
“你是真不懂空间啊，这算什么掌握，只是懂点皮毛而已。”秦子奕翻了个白眼道：“用元激荡空间，将空间壁显现出来，再施加压力，就能达到这种效果了。”
他鄙夷地看着段天涯：“这些年你到底在琢磨什么？难道连空间都没有尝试去理解？”
段天涯尴尬地撸了撸脑袋道：“总正的事情那么多，我哪有时间想这些？”
郑国强鼓了鼓嘴道：“好了，别找补了，蠢就是蠢。”
吕幻丝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听到。
其实他们这些人也是在香山待久了才会想到去研究空间，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对空间的理解也很浅薄，此时并不打算插嘴，否则很容易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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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段天涯也不是真蠢，相比于大多武师，他还算是聪明的。
只是正如他所说，身为魔侦局的总正，事情还是比较多的，再加上多年卡在瓶颈上未能突破，他甚至有一段时间都有点厌恶修炼了，又怎么会想到去钻研空间之道？
而秦子奕则完全不同。
他突破著世级不久，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自然会想尽办法去提高境界实力，而空间之道也是在他进入香山后才琢磨出来的一条途径。
段天涯怒视着郑国强道：“你聪明那你说说老秦想说什么？”
郑国强嘿嘿一笑，有样学样，学着秦子奕将空间按出一道掌印：“看见了吗？这都是最基本的。”
见段天涯呆愣当场，他志得意满地收回手：“刚才吴娜其实已经问到了重点，差别就在于科技。”
他将双手拢起，悠哉悠哉地解释道：“这些年来，其实科技方面对空间也是有着一定的研究的，比如虫洞、平行世界这些理论早就存在了。对身处外界的我们来说，有科技解释做对比，研究空间之道比问道天的人其实要更容易一些。”
“你的意思是小白能利用对空间之道的理解，从黑洞中走出来？”段天涯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科技这方面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太关注过，所以根本不知道科技对空间也有研究。
而身在香山之中的吕幻丝他们就更不懂了。
他们最少也与世隔绝百年以上了，那时候科学还刚开始萌芽呢。
郑国强点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尚且能凭借一些浅薄的科学理论迅速入门空间之道，何况是小白这种年轻人？他们对科学理论应该更熟悉，更能从其中获取灵感。”
“可是这也没有那么简单吧？”冯踏海在一旁狐疑道。
“当然不简单。”秦子奕的神色严肃了一些：“但我相信小白能做到的，你们别忘了，他不只是一名武夫。”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现场大多数人的胸口。
很多人都被内涵到了。
吕幻丝瞪着眼道：“怎么，你小子看不起武夫？要不姑奶奶我陪你练练？”
秦子奕讪讪一笑道：“哪有？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
“我看这小子就是皮痒欠收拾，幻丝，揍他，我挺你。”
“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附议。”
现场的气氛在无形之中变得轻松了起来，那种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似乎所有人都坚信白正卿能活下来。
吴娜看着眼前这些一百多、两百多岁的老人家在那里像小孩子一样胡闹着，心也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她仰望天空，轻声喃喃道：“小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