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深邃,我在他漆黑的眼眸里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他薄唇轻启,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姜瑜的声音:“云州,你在吗?”
厉云州一个激灵,原本迷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澄明。
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眉宇间有些许神伤。
“你待在这儿。”他沉声吩咐,随后走出房间。
房门迅速一开一合。
我没看清屋外的姜瑜,同样的,她也不可能发现我在屋内。
这正是厉云州想要的。
我躺在床上独自发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此刻却被关在暗室里,像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外面传来姜瑜委屈的声音:“云州,我不想再住院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听话,没有医生的许可,你还不能出院。”厉云州轻声说。
“你怎么喝酒了?云州,是不是我让你不开心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姜瑜说着就啜泣了起来。
厉云州的语气似乎有些疲惫,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她:“小瑜,不要胡思乱想。”
姜瑜呜咽了一会儿,跟厉云州撒娇:“那等我出院了,你带我回家,让我搬进你的房间住好不好?”
我很意外,姜瑜回国后,并没有和厉云州住在同一间卧室?
“走吧,我先送你回医院。”厉云州不置可否。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愣了一会儿神,起身穿好衣服,打算离开。
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似乎是从外面锁上了。
尝试了好一阵子也无果,我就想给厉云州发个消息,让他派人来给我开一下门。
掏出手机才发现,昨晚我忘了充电,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我在套房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充电器和别的通讯设备。
难道我今晚得在这儿过夜?
厉云州还会回来吗?
呵,姜瑜都追到公司来找他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好在套房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勉强凑合一夜不成问题。
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正准备吹头发,房间里突然停电了。
我想起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办公大楼每晚10点都会统一断电。
值班的保安不知道我还在楼里,所以关闭了总闸。
现在正是冬天,失去暖气的房间很快变得阴冷。
我湿着头发,穿好衣服后又在身上裹了床被子,还是冷得发抖。
很快,我就打起了喷嚏。
该死,如果要在这里熬到天亮,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我来到了门边,用力敲打房门企图引起巡夜保安的注意。
“有人在吗?”我大声求救着。
敲了好一会儿,不但没有任何人营救我,小腹反倒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额头上有冷汗冒了出来,我不敢再继续敲门,现在只能保存体力等待天亮了。我支撑着朝床上走去,小腹突然针扎般疼了起来!
钻心的疼痛令我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身下一股暖流涌出,我颤抖地低头,隐约看见有鲜血顺着大腿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