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双手,冲着厉云州与姜瑜冷笑:“这样可以看清了吗?”
姜瑜还想继续演,厉云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侧目望向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是订了法餐吗?我们现在去吧。”
车窗关上,将我与他们隔绝开。
我看着车子的尾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马路上川流不息,不停鸣笛的车辆,像是在对我进行无情的嘲笑。
忘了是如何打到车回家的。
父母亲和阮菲度完假回来了,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回来,就连父亲的脸色都有几分阴沉。
我心里咯噔一声,瞧见茶几上放着一份开封的快递文件,以及一本鲜红的离婚证。
阮菲朝我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装模作样地道歉:“姐,对不起。我看错了名字,误拆了你的快递。”
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同时在心里怪自己失算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向家里人公开我和厉云州离婚的事。
签下离婚协议书时,我走投无路,只能给律师留了阮家的收件地址。
没想到阮菲竟然会卑鄙到偷拆我的快递。
父亲沉着脸,皱眉问我:“小诗,离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人商量?”
“哼,她有当过我们是家里人吗?”母亲冷哼道,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怨毒。
我抿唇,尝试着开口解释:“爸、妈,我和厉云州离婚是迟早的事。”
“无论怎么说,你总不该瞒着我们啊!”父亲急道,“你和厉云州的婚姻,不单单牵扯到你们两个人,还关系到阮氏的发展!”
我一直知道我是阮家的一颗棋子,可从打小尊敬的父亲嘴里听到这番话,我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压住心中的苦涩,我低声认错:“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早知道你这么不孝,我们当初就不该收养你!”母亲情绪激动,起身叫来张嫂,“去!把她的行李都给我扔出去,我没有这种女儿!”
“是!”张嫂应道,跑上了楼。
父亲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拦着母亲,轻声问我:“小诗,厉家给了你多少的赔偿金?”
我摇摇头。
父亲愣住,母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厉家一分钱都没给你?你陪人家睡了三年,他连点辛苦费都不给的吗?”
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三年前,我为了救濒临破产的阮氏,以厉云州恨我为代价嫁去厉家。
迎亲前夜,母亲抱着我泪眼婆娑,诉说她对我的心疼与不舍。
那般真情实意,我至今也忘不了。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眼眶发红,望着她,气息颤抖道:“天底下不会有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一旁看戏的阮菲火上浇油:“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你虽然不是爸妈亲生的,但从小到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爸妈哪点对你不好了?”
我转过头,冷眼看着她,反唇相讥道:“所以你是从小过得太差,见不得别人好,才做这种没有教养的事来争宠的吗?”
“你!”阮菲被我怼得哑口无言,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