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七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徐氏当即上前,语气不好的道,“我们算不算是梁家的人?怎么宗族祭祖,却不让我和我家鸿儿进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中年斯文男子,叫做梁进,即是梁鸿的那七叔,他听徐氏此言,当即脸色阴沉下来:
“谁说不让嫂子你进了?我只是说不让梁鸿进来,这个败家的祸害,高不成低不就的孽障,怎么喝酒没喝死他?欠我家的五十两银钱不说,就他这样的,有何脸面去见祖宗?哪怕是他爹?他有脸面对得起他死了的爹?”
梁鸿在边上这么一听,顿时也已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这是在落井下石呢!这位自己的七叔,是今年年过四十多才考中了秀才功名,而就算自己前身再多混账,那也是十二岁的神童时就考得了秀才。
他自己早就听说了,这位七叔中年中秀才,族上很多人背地里都拿他和自己比较,这位七叔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这是故意找茬,想把自己钉在梁族的耻辱柱上。
呵呵,好,真的够好!不过你千算万算,你都算不到现在的我梁鸿,可不是曾经的我了,你如今如此羞辱我,待我考得举人,咱们到时候再好好论道论道。
梁鸿这么想着,见自己母亲还要去跟梁进争执,梁鸿便道:“既然他们恶心人,这次祭祖,咱们不去又怎样?娘,咱们回去吧!”
徐氏还是很气愤,知道今天恐怕的确是参加不成祭祖了,便就由着儿子拉着自己回家去了。
而梁进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你们以为只是今天参加不了祭祖了吗?日后,你们就别想踏入宗族一步了,我会把你们彻底的扫出宗族。
到时候没有宗族的庇护,你梁鸿那个败家样子,早晚是要当乞丐!吓、吓!!”
梁进家很大,有专门为宗族祠堂盖的院落,此时在这院落的大门口的空地上,此时聚集着十数个人,有几个都是耄耋老者,乃是梁氏宗族的族老级人物,也有年轻一辈的几位考中了童生、秀才功名的人,梁进便在其中,他是这里唯一的秀才功名者,很是一副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模样。
梁进的父亲,即梁鸿要叫做三爷爷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看起来精神很矍铄,他也是有着童生功名的,他这时正在跟宗族里的族老和那些有功名的族人在说着话,大家聚在一块,当然最多的还是有机会炫耀了,只听这位三爷爷,他名字叫做梁远,道:
“我儿梁进,在昨日还专门在家里作了一首中秋咏月的词,是这样的,我看了后,久久不能平静,写的着实可当得起我梁家麒麟儿的一声赞誉啊!”
在旁边站立的梁进,自然一脸红光满面,这时他也插口说道:“别看我中秀才是稍晚一些,那中秀才早的那个梁鸿又怎样呢,唉,泯然众人矣,可谓是梁家之耻了。再说那梁鸿就没听说他会写诗写词的,我这一首不敢说太好,但在新乡县,还是不怕辱没了我族的名声的!”
他这么一说完,当即现场吟诵起来那首中秋词,吟罢,众人果然都是纷纷叫好。其实他这首词,也就中规中矩罢了,但能写出中规中矩也已不易了。
而就在这时,外面陡然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然后梁远家的管家大老远跑了过来,当即向梁远道喜道:“恭喜太爷、贺喜太爷,咱们知府大人、知县大人就在大门外了,要来咱们家了!”
当下,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面色一变,纷纷看向梁远,以为梁远竟然能在梁家祭祖之日,邀请到知府、知县大人,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而梁远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邀请来知府、知县大人过来呢?于是他不由蹙眉问道:“这,两位大人可有说,为何到我梁族吗?”
那管家当即说道:“有说,是因为咱们家的梁鸿、鸿少爷,写了一首上好的中秋词,知府大人还说,此词绝对可以流芳千古啊,他们是来要看看、拜会见一见鸿少爷呢!”
此言一出,当即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梁进的脸色更是变的相当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