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一直很忐忑的在门边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他一直心里非常煎熬着,他不知道梁鸿会不会说出自己之前拦阻、并侮辱梁鸿母子的话。
如果梁鸿说出来,那自己铁定就完了,在梁族再无立锥之地,自己父亲也不会向自己说话。
可以说自己前途绝对是毁了!
得罪了本县的知县,还有本府的知府,自己又在族中无有立锥之地,自己也没甚本事,考个秀才四十多岁才考中,会一些经商的手段,但“士农工商”,社会阶级在最底层。
自己没有靠山,经个屁商啊经!
于是可以说是,他的内心此刻是非常的备受煎熬。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从梁鸿进来,和知府大人、知县大人相互寒暄,然后直到知府大人、知县大人离开,梁鸿都是笑呵呵的,竟是没有说哪怕一句他的坏话?
这怎么可能啊?
但事实就是这样!梁进完全的凌乱了,换做他是梁鸿,可绝对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放过一个曾经的仇人的,会往死里整,把对方整的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那么!
那么,梁鸿此前说的“家丑不可外扬”是真的了?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那也无疑了!事实就是真相,梁鸿果然是就这么轻飘飘放过自己了。
一时间,梁进的心中五味杂陈,要说还恨梁鸿,那是一点恨意也没有了,在梁鸿那绝对的“硬实力”面前,自己可以说一点胜算都无。
梁进心里,一时是酸楚,一时是后悔,后悔之前针对梁鸿,在他默默地跟着自己父亲,还有梁鸿以及一众梁氏的族老,将知府、知县大人送走,他都是显得浑浑噩噩的。
“七叔?”
忽然一声喊声,将梁进惊醒,他立刻意识到了这声喊声是谁喊的了,忙抬头看向他,“鸿、鸿哥儿?”
梁鸿见梁进神思不属、又很惊惶的模样,心底哂笑一下:“你以为我会将你的事告诉知府大人他们?
我的确是那时很恨你,即便现在亦余恨未消。
嗐,但到底还是梁家一家人,关键是,这个古代,可并不是论单打独斗的,要拼人脉、拼乡党,最关键的是,拼宗族啊!
现在梁家好歹也是望族之家,有我此前的加成,起码在整个新乡县,整个县里,还没谁敢不长眼的来动梁家了!
不然呢?不然我何必跟知府大人、知县大人相谈甚欢,却是在梁家族长的家里?我随便一句话,便可以到我家也可以谈话。
之所以在族长家,就是因为梁家,梁氏宗族,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势力范围,现在自己异军突起,那么梁家完全可以唯我马首是瞻。
为我所用!
那我干嘛要和梁族族长的儿子闹掰?这么找不痛快?况且这梁进,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堂叔,跟自己这一世那已去世的父亲是一个亲爷爷的。
自己之前是非常恼怒,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是当时在自己家里知道了知府、知县大人要来见自己后的一系列事后。
自己就不会再想着怎样报复梁进了,当然,如果梁进在今后还不识象,那就别怪自己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