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梁鸿心中暗赞了一声美貌,但旋尔就下意识想起一句词,也是就脱口而出:“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吟了这么一句诗,但是突然那本来好像准备走的女子,突然顿住了,然后她便向梁鸿这边走来。
“你刚才吟了句诗?”那女子走过来,忽然开口问道。
梁鸿顿时有些尴尬,对方不会把自己认为是登徒子了吧?梁鸿忙解释道:“是、是一句词,不好意思啊,小生绝无冒犯之意……”
只是还未等梁鸿说完,那女子就直接说道:“这一看就是残句,有没有后面的词?”
“呃,”梁鸿想了想,“有。”
“那,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欢诗词,可以……可以请公子,公子作出全首吗?”许妙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毕竟这样贸然讨要,恐怕对方会嫌恶了自己。
“这个,当然可以,”梁鸿道,“本就是有感而发的。”
许妙雅若不是面纱遮着面,恐怕脸上通红的表情,就一定被梁鸿看去了,梁鸿那句“本就是有感而发的”,她下意识理解为,是因为看到自己作出的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梁鸿直接是很流畅的,就将这首在后世就流传很广的纳兰性德的名词,吟诵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许妙雅又在马车上,重新到了张首辅的府邸,然后径直向那举办诗会的林苑而过去。
当他到了诗会现场的时候,诗会已经快进行完了,差不多到了尾声。
这时她一进去,别人就还没注意到他,这时就有一个张扬的男声在说话,好像是议论到了一个什么话题:
“要我说,那首水调歌头,肯定是那梁鸿他长辈,或谁作的,一个佞幸之人,能有这么高的才华?
若不然,我也只有在诗词上作不过他,在做人上,倒是比他做的强得多,毕竟我可不会去充大头蒜当什么治疫大使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说完,其他人也都大笑起来。
渐渐的人声开始落下来后,忽然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在这首词吟出来后,诗会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待见那女子吟罢,张魁发当即高兴道:“妙雅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首词是你刚作的吗?”
然而许妙雅这时候看着张魁发,然后又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竟是与这些人为伍,忽然她笑了起来,左手背轻捂着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笑着忽然道:
“没错,没错的,我是说,你们不仅在诗词上作不过他,在做人上也更做不过他!”
说完,她的笑并没有落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在心里面还加了一句:“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