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这时赶快在屋檐下跪了下来,恭敬的大声道:“小的拜见老爷!”
而这时那当先走过来的陶普,内阁次辅,这时一见这门子,烦躁的一挥手:“起来吧,对了,这里之前不是还站着一个宾客吗?他在哪儿?”
这门子顿时有些发懵,一时竟是语塞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旁边的原先的那个门子,也跟着快步过来了,他见自家老爷又将目光看向自己,便当即急忙说道:“老爷,他刚才明明在这里的!”
然后赶忙将目光转向那还跪着的门子:“刚才就是你百般的刁难人家,说,你是不是把人家轰走了?”
那跪着的门子,顿时有些迷茫,当然更多是惶恐,他一时却是不明白,怎么老爷,还有这么一大群人,来此,竟是为了那个刚才自己刁难在雨中的人?
而这时原先那门子,见这跪着的门子竟是语塞一时说不出话,他当即也不再问,就要去外面寻找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你们是找我家少爷吗?我家少爷在这儿!”
一听到这话,还没等原先那门子去外面,内阁次辅陶普率先撑着把油纸伞,朝着外面檐壁下走去。
刚走出大门,就见在外面檐壁下,正躺着一个人,另一个人在蹲在旁边,一看穿着就知道躺着的是主,蹲着的人是仆。
檐壁正好能遮住一个人的雨,那内阁次辅陶普,当即从怀里小心的掏出那张梁鸿写的名贴,然后递给躺在地上的梁鸿眼前,声音带着激动地说道:“这……这是你写的吗?”
梁鸿看着自己之前写下的字,终于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是学生所写。”
“你,你可知你这书法,你这书法可自创一派了啊!”陶普忙心身剧震地说道,“你才多大年纪,你这书法竟然有如此造诣!对了,你这书法,可有名字?”
梁鸿看了看自己的在陶普手中的名贴,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一关已经过了,陶普都来了——不过能陶普亲自出来,这到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于是轻声吐出了三个字:“瘦金体!”
这三个字甫一出口,陶普当即就是一愣,“瘦、金、体!”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出口,旋尔拊掌大赞:“瘦金体!好,这果然取的恰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梁鸿眼睛一闭,又是晕了过去,这是梁鸿觉得自己这一关总算过了,心弦一放松,顿时提的那股劲一泄,便即又晕了过去。
“小伙子!小伙子!”内阁次辅还欲要说什么,却是见梁鸿,又晕了过去,当即焦急的喊道。
他又忙对着下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去叫大夫!”
那些下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然后有几个人,便赶忙冒着雨,奔入了雨幕中。
那原先那名门子,这时满是惶惑,他忙对陶普道:“老……老爷,这位梁公子之所以在雨幕中站着昏迷,都是因为李二,是他一直不让人家进,即便人家拿着请柬。”
“哦?”陶普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厉芒:“老爷我的客人,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这个下人在门口,拦着不让进了?”
那叫李二的门子,这时候见自家老爷,是真正的动了肝火,一时也只想甩锅,也的确他是奉命行事,只不过奉的不是他家老爷的命,而是另有其人。
他于是就在人群中,拿眼睛找那位首辅府的赵辛,一切都是他安排自己干的。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是在对陶普说道:“陶世叔,其实刚才那位梁鸿的请柬,是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