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鲸踩在血泊中,忍住浓郁的血腥味,仔细查看狼尸,道:“全身至少三百处剑伤,这是被捅成筛子了。”
程老眯着眼睛,很快把心中的线索捋清,沉声道:“那书生先以蛮力打死牛青山,又以可怖剑道断了唐狼的黑铁剑。”
说到此处,他伸手摸着狼尸的剑伤,重重吐出口浊气,“最后又以雷霆手段掌控残雾阵盘,这唐狼最后是死在雾气凝聚的剑光下。”
“会不会是其他人做的,那秦修虽然厉害,但……”陈鲸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想到先前在书院中的遭遇,不禁打了个寒颤。
程老抖了抖衣袖,拉着陈鲸就往巷子外走,声音压低了许多。
“公子,这书生实在厉害,你便……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
远远的,巷子外传来陈鲸不服气的声音,“那小小书生,我,我自是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
云河街,柳家。
今日下了整天的雨,院子洒了不少枯叶,大黄狗偶尔叫上几声,追着蝴蝶在院子中绕着圈。
杨惜收拾完屋子,这才捶着腰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把手里老旧的胭脂盒打开,露出里面的几两碎银。
这是刚好上那会送我的吧……她怔怔的摩挲着胭脂盒,好半晌才笑骂道:“竟敢背着我藏私房钱,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想着如何惩治自己夫君,却听院门砰的被推开,柳章急匆匆的走进来,面色阴沉的挎着佩刀。
似是没有料见夫人会在院中,他连忙收拾表情,道:“临时有个极重要的任务,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杨惜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见到柳章这般模样,没来由的感到阵阵心慌,眼底的笑意顿时化作阴霾。
这般场景她其实并不陌生,记忆最深刻的那次,柳章也是如这般挎着衙门制式的佩刀,脸上毫不在意的说临时任务。
最后他却是被人抬回来的,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天。
杨惜在衣裙上擦了了擦手,眼眶立刻便红了,道:“可是遇见什么大事,若是……”
柳章快步上前,把杨惜紧紧的搂在怀里,沉默着吐出口浊气,“林家二小姐失踪,我被逼立下军令状,两天内必须把人找回来,若是找不回……”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呼吸沉重了几分。
杨惜猛地把他推开,眼眶发红的笑道:“那你找了人就赶紧回家,等你回来我不但给你做玫瑰糕,还让你抱个够。”
柳章不舍的搂住杨惜,低声道:“此案与红门有关,那地方有些诡异,我若是回不来,你便……”
砰……杨惜猛地把他推开,恼怒道:“忙着办案就快些去,早去早回,不回来有你好看的!”
柳章深深的凝视她许久,转身阔步离去,临到院门才回身道:“在家等我回来,还有,其实你做的玫瑰糕有些腻。”
说完,男人踏步离开小院。
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女人的不忿声,“给你做了十几年玫瑰糕,现在才有胆子挑刺,等回来偏让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