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兄,你这女娃还活着,还活着啊。”
……
小院屋中,魏红鸾裹被倚坐,面上还带着潮红。
徐苦拿长衫给她披了,“看来明天得去购置炉子,这晚上越发寒凉了。”
又看看家徒四壁的屋子,抱怨道:“连个幔帐也没有。”
遥听烟雨阁已响起女子唱曲声,想来已经定更天了。
“徐郎,你说那秦将军已经白头了?”
徐苦默默点头,让魏红鸾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当初分别时,还是满头黑发的,只三年就……”
徐苦正视着魏红鸾,“只待个两三日就能交旨了,有件事得让丞相知道。”
“何事?”
“若是非要做了皇后,才能让这大峦天下顺遂,只管去做。”
“我虽爱极了丞相,可也断不会做那绊脚石。”
“外面照样会赚银两留着募兵,我……”
徐苦还要再说,只觉一吻印来,似乎还有几滴晶莹。
且不去管那将来,珍惜每一刻即可,想着便又俯下身去。
……
良久,唤人醒来的不是鸡鸣,而是不徐不疾的敲门声。
徐苦坐起,看眼外面的天,正是破晓前最深沉的暗。
魏红鸾也醒过神来,揉眼看向外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约有两三个人。
“披衣,莫出来。”
徐苦提刀在手,将睡在柴房的胡小刀踢醒,指了指里屋的门。
胡小刀会意,摸出身边的桨刀,站在了魏红鸾的门口。
“何人叫门?”徐苦问道。
“徐小哥儿,袁爷有请,跟老身走一趟吧。”
听声音正是几日未见的千婆子。袁爷?徐谦口中要交月例的袁把头吗?
“请千当家的上复袁爷,徐某天亮备齐月例和彩礼,登门拜见。”徐苦道。
“这恐怕由不得徐小哥儿了,老柳树那边快满座了,只能小哥儿过去。”
见千婆子不依不饶,想想也罢,有些事终归躲不过,接着便是。
自己得了内城户籍还是有些响动的,对方总不至于当众动手。
缓缓打开门,见千婆子身边两个打手模样的人站得恭顺,没有直接吆五喝六。心下稍定。
“有劳千当家的带路。”
“爽快。”千婆子转身走在前面,徐苦紧随其后,约莫一刻钟,便到了老柳树地界。
堂屋中灯火通明,一张圆桌围坐着七八个人,有一张空椅想来是给自己留的。
鸿门宴?当老子是吓大的?
也不管千婆子,徐苦向圆桌走去。就见那当中坐的正是之前在二楼崩弓虚设的汉子。
“徐某刚到贵宝地,未及缴纳月例,这便补上。袁爷行个方便。”
徐苦试探道。
只见那汉子闻声站起也是一抱拳:“徐坊主客气,我袁弘开门见山。”
“月例免了,袁某所求是那金琥珀的做法。”
“金琥珀?”徐苦疑惑道,他可不记得自己有那东西。
袁弘嘿嘿冷笑:“徐坊主莫不是装傻。”
“外城都传开了,徐坊主之前那油色泽褐红,不是俗品,已经有了个名头。”
“金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