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谢各位差爷相送,特意从县里带了老酒,这就架柴起锅,吃顿好的。”
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再取了管道旁的木料,赶到妙峰山老北口正好晌午。
徐苦让朱彪将里正送的半个猪腿煮上,又给每个衙役发了半两银答谢。衙役班头再加二两。
一是将来少不了打交道,二是张广泰的单子没有运费,定金里挤得出。
“徐坊主豪爽。”
衙役班头拱了拱手。
本来被派来护送这些庶民有些不愿,这会儿见了银子便不同了。
“将来到桃源办事,可报我马德来的名号。这顿饭我替哥几个谢了。”
安排下衙役,徐苦细细打量四周。
如老官所说,原来小庄十几间屋舍烧了大半。干涸血迹随处可见,想是与蛮兵打过一场。
工坊大屋烧得只剩泥墙,合住的屋还有三间,挤一挤勉强过夜。
所幸,庄子的外墙和大门还在。
“主家,何时开工建坊?”匠人们问。
“找两个兄弟扫出两间屋,铺草对付一宿。其余的,先修庄墙。”
“官坊给的木料,除了那几棵良才。捡最硬实的做墙芯,越结实越好,记得留出射口。”
“朱彪,射口的大小你来定。”
徐苦有条不紊安排下去。
“徐郎可是要仿军中制式,木芯泥墙里要加料才坚固,大峦边军常用,我可以教下去。”
“那辛苦娘子了。”徐苦惊喜道。
大峦军营怎么搭墙徐苦不懂,魏红鸾既然能教那感情好。
真是宝藏女孩。
“主母竟然懂得这些。”
旁边的庄客们都投来讶异目光,这些东西连他们也是不会的。
都是穷苦人,娶妻多半靠的官配。婆娘在他们眼中的作用除了打桩儿,顶多帮衬农活。
主家的婆娘竟然懂这么多。
主母?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魏红鸾有种特别的感觉,脸也有点红。
“手闲的跟我来吧,需要的填料这山上就能凑齐。刀子也跟我来。”
忙转了身,当先走去。
“主家真是有福。”
“是啊,是啊,我家婆娘做饭都糊锅。”
“嘿,你们不知道。昨晚拿了主家给的月钱给我婆娘看,愣是给我磕了一个。”
“我家的都快把我供起来了。”
听着周围人的羡慕言语,喝着刚端来的肉菜汤,徐苦只笑笑不说话。
这就震惊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朱彪,可认得去万柳塘的路。”
“回主家,去过两次,还记得。”
“你拿我书信去找后山一个叫钟文远的,让他按信上说的做。”徐苦沉声道。
“得嘞,马上就去。”朱彪抱拳去了。
“徐达,托你爹弄的东西会用吗。”
“主家,从小就会。”说话的正是城卒徐谦的独子徐达。
“你带两天的干粮去北面的山坳里待着,做活的工钱我给你双份。”
“诺。”行的是大峦军礼。
只愿这小庄能撑到那天,望京里的那些杂碎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想到这,徐苦眯起了眼。
……
望京到桃源县的官道上,两匹马拉着一辆小车跑得飞快。
“凭什么要去给那狱卒报信儿,到时候不让他退回个百八十两我就不姓柴。”
俊俏小书生嘟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