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买几个馒头,再打一壶老酒。吃饱了带你去裁做冬衣的料子。”
徐苦笑着递上两串铜钱。
“主家放心,酒肯定够老。”
梁秀儿应一声,提篮出了院。纤腰摆动间消失在了巷尾。
“来外城圈地的纨绔子还都没回去,小花魁这姿色怕是会惹麻烦。”
魏红鸾担忧道,顺手给徐苦抓了一把花生,这几天院里新刨的,很是软嫩。
打老酒是暗语,意思是让梁秀儿去找城卒徐谦给老北口的庄子带话儿。
几乎要穿过整个外城的暗巷。
棚子已经支了起来,若不是木料不够,徐苦估计能直接修座小亭。
自从袁弘的老帮被灭,这外城把头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引得许多势力来争。
背后的老家伙也不方便直接出面,都是派了自家纨绔二世祖,庶出居多。
为几间旺铺,打赌斗殴也不新鲜。把外城折腾得乌烟瘴气。
“命都是拼来的。冒些风险也为在柴悠悠那站稳脚,收留不能只凭善心的。”
“清馆女子,人情世故最是懂得。”
徐苦道,顺手给魏红鸾续了水。
小德子送来的茶盏虽不如宫中精美,可在这洪福巷里已是极入流的货色。
将从里正老朱家自晒的菊花泡了,徐苦和魏红鸾坐在院中,脚边点了火盆。
清甜的茶汤入喉,颇有些闲趣。
“徐郎,积蓄的散钱快见底了,再过几天怕是要动柴悠悠给憨子偿债的那份了。”
“菜圃里的绿菜才抽芽,也不能摘的。总不能吃喝全靠买。”
魏红鸾说着,愁上了眉梢。
抬眼望向松鹤楼二楼,窗边的太监已经换了今天的第二波。正笑吟吟朝这边点头。
想是被徐苦的银子喂得饱了。
见魏红鸾扁着嘴,徐苦心中好笑。
“丞相莫心疼,贪点才好。拿了银子,总要给办点事的。比那摆着臭脸的守备兵强。”
回到小院这几日,徐苦只跟魏红鸾种菜浇园,如初遇时一样。
出门也是直奔松鹤楼,羽林卫和守备兵全当没看见。和太监厮混,能有什么好。
那帮子没把儿的,迟早榨干你。还不如去赌坊潇洒,来运气了还能赢点。
只要妖相不出院门,由着那狱卒摸鱼就好。两个美人陪着,换他们都不出被窝。
“这些天只当休沐。回头我找朱老哥捎点温补的食材熬汤给丞相补补身。”
徐苦知道魏红鸾的压力,心疼道。
“再者,这几天若经营得好,银两暂时是不愁的。钟文远的船也该到老北口了。”
自从那日出了明德殿,徐苦一门心思都花在了赚钱上,按他的说法。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下次进宫不知是福是祸,那银子还是多多预备的好。
“现在比的就是耐性。丞相活得悠闲,外面那些人就越猜不透。”
“三个月内,咱们的油当能卖进内城。募兵是后话,眼下只管赚钱。”
“嗯。”
……
老柳树边,老帮的堂口结了蛛丝。
原先这逼得人绕着走的地方,被外城百姓泼了许多污水秽物,发泄着愤懑。
隔街的一家酒肆,外城的油坊掌柜们有些落魄的喝着闷酒,只比袁弘在时还难。
暂时无人来收月例,却也没了人罩着。那些纨绔子的威胁让他们透不过气。
像是商量好了。张嘴都是五成干股。
“内城的大人带话,让铲了金琥珀。袁爷都栽了,让我们这些买卖家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