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在夏使心中就如此不堪的吗……经商贵在诚,骗人把戏是不会做的。”
见苏慕那玩味目光,徐苦知她所想,耸耸肩无奈道。
“我这法子叫零银购。”
抛开听得眼睛放了光的妹子,柴半城借还债的由头脱离了听不懂的尴尬。
文有妖相,武有夏使,和稀泥有烂狱卒。他只需打好酱油,端的轻松快意。
至于柴氏商会是否姓徐,他才不在意。就她妹子那脾气,赔钱是不可能的。
“二叔,那后花园改牛棚改得对不对?”
“对,对。”
看着拍在桌上的六千两银票,柴镇南只得附和,就算还了债还富余不少。
“那山芋是不是烂之前就卖出去了?”
“是,是。”
柴镇南点头,目光瞥向还在院里放味儿的葱头,是不是也可以快点弄走。
“要不主脉以后跟我混吧?”
柴镇南拿起了架子上的刀,憨子转身就跑。老小子忒也不讲武德。
看着跑远的侄子,柴镇南叹了口气。同时跟妖相和夏使搅在了一起,不知是福是祸。
这望京的事态,越发不可测了。
……
“徐郎,不若回小院安歇吧。”
烟雨阁顶有一方露台。徐苦抱魏红鸾躺在懒凳上。
清辉洒下,外城点点灯火。
“小院虽然安稳,却也无趣,哪有外面逍遥快活。”
“逃难时总说有朝一日,带丞相看望京的皎白月光,今儿还特意砸了墙。”
“应当给小的记一功。”徐苦补充道。
小德子已经叫人修缮了小院。
本来想得好好的,砸院便冲出去拦着,可那腿怎么就不争气的软了?
守备兵刚撤,就赶紧来补献殷勤。
妖相,跟交好了夏使的妖相。那是大不同的。
待修好了院门,要修院墙时。徐苦不但没让修,还让把隔着烟雨阁的墙都给砸了。
看得苏慕大翻白眼。连呸了数口。
这得多大的色心和色胆。说是方便苏慕查看,当真脸皮厚比城墙。
“那赏月便是,盯着别人看是何道理?”
魏红鸾理了理长发,又侧过头,隔绝开徐苦目光。
“月色迷人,美人更迷人。眼却只有一双,要懂得取舍的。”
徐苦理所当然道。
正要给魏红鸾盖个章,就听不远处一声响,正是苏慕攀梯上来。
“夏使,草民是实在人。说这梯子好用便是好用,以后也给夏使打造一架。”
“少油嘴滑舌,本使来是告诉你们。那小院又被人盯上了。”苏慕冷声道。
又被盯了?白天守备兵的卡子不是刚撤吗?
又惊又羞,魏红鸾慌忙跳下懒凳。脚下忘了力道,踩得屋瓦清脆几响。
小院门口的汉子察觉,抬头望来。月色下可见满头斑白鬓发。
被发现了。急忙向前几步,抽了狱卒刀在手的徐苦俯身去看。
苏慕也将吹箭拿在了掌中。却是那汉子先开了声,还掀开了蒙头的斗篷。
“是你小子?我说这院里怎么不掌灯。可否下来一叙?”
“秦帅?”
徐苦和魏红鸾相视一眼,走下了烟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