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麴义骇然无比,他手下的将士,亦是惊到失去了方寸。
“撤!快撤退!”猛然反应过来的麴义,发出一声声破嗓沙哑的惊呼。
可惜,为时已晚。
若是方才在五百步开外,他或许还有逃跑的余地,但眼下近在百步,跑已经来不及了。
有几个缓过神来的弩手,朝眼前的火牛发出一枝枝弩箭,企图去阻挡其进攻。
然而大部分的箭矢,都被牛身的铁甲无情格挡弹开,少部分刺入牛身的弩箭,根本无法伤及要害。
而那无法伤及要害的痛,非但不会让火牛却步,相反还会让火牛的疯狂愈加猛烈。
转瞬间,火牛撞至!
轰——轰——轰
苍茫的天地间,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巨响,出现了一道接一道的血柱。
铠甲摧折声,士卒哀嚎声,疯牛嚎叫声,交织成一曲凄厉至极的死亡乐章,传彻九霄。
那所谓的先登死士,在这火牛阵的冲击下,便如草屑那般不堪一击。
牛蹄所过,皆是一片残肢肉泥,鲜血疯狂的浸染着蹄下泥土。
从天空望去,这苍茫大地,就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骇人的庞大血毯。
这千余人的先登死士,被这百余头火牛,冲得是惊魂丧胆,宛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望着这极尽惨烈的一幕,麴义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狰狞扭曲。
可他一抬头,就看见潘凤正冷绝若冰的注视着自己。
他不明白,也想不通,潘凤怎么会想到用火牛阵来破自己的先登死士,而且还用得那么熟练,仿佛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丁点失误。
不仅是他,就连潘凤身旁的张郃,也顿时看傻了眼。
这平时看着不善兵阵的潘凤,这真的用起阵来,竟是这般的惊世骇俗。
只有潘凤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完美发挥出这道火牛阵,不过是借助了李勣那巅峰99的九品统帅能力。
至于女子衣裳,以及这公牛的来处,全部都是潘凤跟甄姜在字条中言明,临时借来的。
一百头牛,听着有些夸张,但对家大业大的甄家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将军,你竟然……”看着那抱头鼠窜,溃不成军的先登死士,张郃已经惊喜到了语无伦次的程度。
潘凤只淡淡一笑,目光已凛然射向人群中的麴义,眉宇间掠起浓烈的战意,“张郃,本将军已经为你撕开了一条血路,接下来,就看你如何生擒麴义了!”
张郃手中铁枪一抬,自信倍增的豪然道:“主公放心,且看我如何擒他!”
经此一役,张郃口中对潘凤的称呼,也从“将军”变成了“主公”,可见他打从心底,彻彻底底的被潘凤折服了。
在极尽自信的长啸声中,张郃纵马举枪,黑色的披风飞舞在后,形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踏着长长的血路,直取麴义而去。
乱军中的麴义,从刚开始的惊愕挣扎,已经变成了此刻的茫然无措。
他无法相信,也难以接受,自己视为天下无敌的先登死士,居然被潘凤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击溃。
“麴义,你可还识得我张郃!”
蓦然间,一声清冽的厉喝,自斜刺的血雾中传彻入耳。
张郃杀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