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身河南,应该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样子,少和他们胡乱掺和……
这话听听就完,勿要外传。”
方才的都是玩笑话,这才是动真格的,徐世绩心中凛然,垂头应诺,心说这两年到底是有些松懈了,结交的人杂了一些,以后还是得小心为上。
当皇帝的妹夫就这点好,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得到警示,皇帝随口一句话,就胜却旁人的千言万语。
不用像旁人那般,总要揣摩皇帝心意,多数时候都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李破也是说到这里了,提点了“蠢笨”的妹夫一句,甜头还是要给的,“你举荐一次人才也不容易,既然你说于志宁这人还不错,可七品小官,朕就不见了。
门下省倒还有些缺职,让他当个给事中也不知合不合适?”
徐世绩嘴角抽动了两下,这套路他太熟悉了,当初做皇帝的亲卫统领的时候,他算是见多了这种手段,自己也不是没尝过味道。
可现在却还是感觉心里忽上忽下的,被弄的心惊肉跳,没个着落。
…………
说起来,不管徐世绩怎么难受,于志宁算是遇到了贵人。
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七品官就能升到五品,这肯定是属于扎实的破格提拔的行列,旁人举荐都没这个效果,也就是徐世绩这个驸马开口。
又正值李春生了个儿子的喜事上,李破才会给他这个颜面,哪怕少上一个条件那也是不成的。
这其实就是为官之人常说的际遇,赶到点上,猪也能在天空飞上一阵。
徐世绩一阵拍马屁,心里却在憋屈的想着,于仲谧啊于仲谧,你个混账东西这个官若不给俺当出点眉目来,俺先宰了你个狗东西。
为了你个小官,俺都向皇帝开了口,还被打了几巴掌,容易吗我?
…………
“李春身体还好吧?听御医说,养上两天就没什么事了?她这孩子生的,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李破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后来的医疗条件好,也是说什么的都有,如今的女人,生孩子却是时常能要人命的。
徐世绩也觉着很不对劲,可妻子的状态在那里摆着,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嗯,公主恢复的快,和没事人一样了,总想出去走走,可产后不能见风,只能在屋子里待着,臣怕她寂寞,就陪着她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
李破满意的点点头,“看住了她,不管她身体怎么个好法,都得遵照医嘱,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外面的羽林军士可以招进来,日夜轮守,她本事不小,人少了怕是看守不住。”
徐世绩呲牙咧嘴,尬笑一声,心说这是当防贼了吗?嘴上却道:“陛下英明。”
此时李破却是幽幽说道:“你别不上心,李春是朕看着长大的,她的秉性朕最清楚不过。
传宗接代于她而言,不过是应付差事罢了,若非嫁给了你,有所牵挂,她早就鸿飞冥冥,游览天下名胜,走访豪杰去了。
她那几个师傅你也知道的,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快意恩仇之辈。
这也怪朕,当年天下太乱,大家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尤其是妇人女子,若无防身之能,遭遇必定凄惨无比。
所以朕招揽了些奇人异士,教导她学了一身与人搏命的本事,足可自保无虞,可也正是如此,让她染了任侠之气,总想着去做点行侠仗义的事情。
如今生了个儿子,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了了一桩心事,之后哪天她若是跑的没了踪影,那……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徐世绩和妻子结亲也有五年了,哪里会不知道妻子的性情?
闻言之后,心里恐惧之余却是大表赞同,“她若走了,臣就遍访天下,也会把她追回来的。”
李破暗哼,心里道了一声真蠢,“你还真想放她走啊?”
徐世绩愣了愣,心说俺也不是神仙,还能天天看着她不成?她要是想走,抽空就熘了,俺是真没法子看得住她。
只是话不能这么说,“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教臣。”
李破恨铁不成钢,这厮肯定又在跟他耍心眼,有了主意也不说,想在他这里讨个主意,过后就算人没了,也不是他的责任。
于是翻开小账本,就又给妹夫狠狠记了一笔。
“万事堵不如疏,严防死守是不成的,她想出去走走,就让人陪着她出去,只要别走没了影子,什么都好说嘛。
若是……再生几个儿女,那就更省事,她总不能把孩子生在外面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