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苓本来想拒绝的,毕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人来追杀自己,如果和景炎住在一个客栈,说不定会再次把他卷入危险之中。
而且听说那个浮粱还没有死。
但是她犹豫之后还是同意了,一来现在确实没有能去的地方,二来整个玉都,景炎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
景炎画了简要的地图,上面还写上了火羽客栈的具体地址,交给扶苓之后,便劝她先去火羽客栈安顿下来,其他的之后再商量。
景炎难得清闲下来,不用去地下竞技场打拳,不用去森林里采药,不用被琦盛大叔拉着陪酒,不用被漠白拉着比谁衣服洗得更快。
他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脑海里走马观灯般回放昨天的战斗,思考着自己的不足。
果然还是需要把弓。
就在景炎思考的时候,有人敲了疗养间的门。
景炎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访客,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来看自己。
兰亭和兰栅。
“你们怎么来了?”景炎坐起身问道。
“客栈里来了个好看的姐姐,说是你介绍过来的,掌柜从她那里知道你在这里。”兰亭小跑到景炎床边坐下,左脚压在右腿下面。
“景炎小兄弟,你也太见外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叫我帮忙呢?你救过亭亭的命,这种小事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兰栅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这不是兰伯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么,我不希望增加你的负担,而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景炎爽朗地笑道。
“嗯。”兰栅在柜子上放了一个果篮,“我们今天代掌柜过来看看你,顺便逛一逛玉都,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到街上走一走。”
景炎摸了摸兰亭的小脑袋,问道:“亭亭在街上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玉都有好多好玩的,就是有个东西很奇怪。”
“什么东西?”景炎问。
“秋千。”兰亭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画弧,“玉都的孩子们玩秋千,为什么都是前后荡,没有左右荡的?”
景炎心想你可把我给难住了,笑了笑然后转头问兰栅道:“还不知道兰伯你们来玉都,是有什么事情么?”
“家族安排的一些小事,来这里找人做了笔交易,不是什么大事。”兰栅含糊带过。
景炎原本就是随口问问,不打算深究,毕竟大家才认识没多久,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合适。
“本来我们打算等老夫身上的伤好了,就离开玉都的,不过来到这里的这些日子,我们发现玉都很多值得在意的事情,所以打算多留一些时日。”兰栅意味深长地看着景炎。
“那希望你们在玉都能过得好。”类似的话,景炎和兰栅第一次交谈的时候就说过。
兰栅兰亭又和景炎嘘寒问暖了几句,就离开了,走前景炎发现兰亭的脚踝上挂了一个小铃铛,走起路来发出叮当的声音。
玉都买的小玩具吧,景炎这样想着,觉得这个铃铛清脆的声音很好听。
目送走了他们之后,景炎又清闲了下来,窗外的天也慢慢变得昏黄。
忽然又传来了敲门声。
景炎心想今天还真是热闹,说了声请进之后,看到了紫兰冷冰冰的脸。
“你朋友醒了,吵着闹着非要离开医坊,他的伤还不能下床,你去劝劝吧。”紫兰说道,冷颜冷语如一冰山美人。
“哦,好。”景炎翻身下床。
……
“老子他娘的是日了多少条狗才摊上这事儿!”漠白不甘心地大吵道,心想早知道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怎么了?你被打残了?”景炎在一旁问道。
“你才被打残了呢!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这里的医药费一定不是个小数。”漠白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山里打柴,有一次不小心失足滚下了山崖,被送到镇上的小医坊救治,完事之后付医药费,看到金额感觉全身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冰凉。
“这次是免费的,不然我早留下你自己走了。”景炎翻了个白眼。
“免费的?凭什么?”漠白感到难以置信,“不会事后送账单过来吧……”
“红观掏的腰包,记在了红莲家族的账上。”
“真的?”漠白的心情一下子好转,脸上的笑容像是琦盛赌拳赛押中了一样。
看着他猥琐的笑容,景炎摇了摇头,问道:“那群黑衣人后来跑到了我这边,他们经过你那边的时候,怎么放过你了?”
漠白想起了自己死磕东流,争了一口气的光荣事迹,脸上的笑容更盛,“我当时满身是血,就趴在地上装死,他们赶时间,就直接过去了,还有个人是踩着我过去的。”
“对了!”漠白想起什么事情,“浮粱我是不指望找他要钱了,这次你能挣到的钱,我不管,我要一半。”
“行,不管我能拿到多少灵币,都分你一半。”景炎也不讨价还价,“东西呢?”
漠白自信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玉简,“这个红观他还要不?”
“也送我们了。”景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