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老天闲得慌么?”景炎无语道。
“话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喜欢她?”修兮八卦起来,蓝眼睛一闪一闪的。
“那不能,她是仙女,我哪儿配啊。”景炎岔开话题,“其他号码,对应之人的名字,你们这里有记录么?”
“你说号码玉牌名单啊,本来我们这里,只有我们广场登记的信息,而且这信息是不能给别人看的,被人知道的话,我们会被处分的。”
“本来?”景炎抓住重点。
“但是白巫家族把这些资料送过来的时候,也送来了所有人的号码玉牌名单。”修兮从芥子镯中拿出一个卷轴,她之前看这些资料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卷轴是白巫家族一时疏忽,夹带过来的,于是就收了起来,毕竟如果让景炎看到,对其他参赛者是不公平的。
但是景炎既然自己提出来了,难道云王会也和冬天的事情有关?来送资料的白衣术士,还特地提到一句,说所有资料也可以给她交好的朋友看。
现在想来,那位白衣术士口中的“所有”是意有所指。
难道说白巫家族一开始便打算让景炎看到云王会的参赛安排?
漠白一直对冬天的事情没能帮上景炎而心怀愧疚,但其实在所有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漠白的存在,便已经帮到了景炎,而且是帮到了至关重要的大忙。
这可能就是,心意的力量。
景炎仔细比对参赛者的号码,将他们代入到参赛时间和场次的九宫格中,同时脑海中回忆曾经和颜婴一起整理出来的情报。他咬着下嘴唇细细思考了片刻之后,得出结论,“我需要帮忙。”
“没问题,你说。”修兮倒是爽快,也没问是什么忙,自从冬天和景炎扶苓同生共死之后,她就变得特别好说话。
“不只是你,修琰大哥,也得请你帮忙。”景炎语气诚恳。
“啊?”正在专注于嗑瓜子的修琰抬起头,“我可不能上场帮你打,几年前还有可能,我现在都众生境了。”
“不是。”景炎没想到修琰居然能想往代打上想,顿时感到无语,“我想请你帮我炼制一件灵器。”
“要我炼器可是要出钱的,不过看在你和修兮这么熟的份儿上,可以给你打折……哎呦……”修琰还没说完,肋骨便挨了修兮一脚,他吃痛地揉了揉,改口道:“给你打零折。”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提出炼器啊?之前不是在天工坊取到一件不错的弓了么?”修兮问道,那把穿云弓还是她给景炎挑的。
“我得变得再强一些,不然云王会就麻烦了。”景炎说道。
“你是说,那个家伙会在比赛的时候对你动手?”修琰立马正色道,他指的“那个家伙”,自然就是他帮龙也和秋莎挡下的那个戴着面罩的人。
“没错,不过他这次的目标,我猜是我和扶苓两个人。”景炎从芥子镯中拿出一物,“而且修琰大哥,我也不会让你太吃亏,炼器的主要材料,我来提供。”
修琰接过景炎递来的珠子,定睛一看后,险些把眼珠瞪出来,“这是……龙珠?”
他想到了之前在客栈,龙坎对景炎的态度,他惊讶道:“你是……九头龙家族的人,啊不,妖?”
“都不是。”景炎摇了摇头,“我是个半妖,而且现在还不属于九头龙家族。”
修兮看着修琰诧异的表情歪了歪脑袋,不明白这个傻瓜哥哥为什么这么吃惊,景炎和九头龙家族有关确实让人意外,但是考虑到景炎的资质和英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修琰当然不知道景炎在修兮心中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他和景炎的相处其实也不过是几次谈话,而真正让他心中惊骇未定的是,景炎居然肯拿出九头龙家族的锻造材料请他炼器。
要知道,九头龙家族的锻造材料一直是所有锻造师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
而且,景炎拿出的……居然是一枚龙珠!
“你……想造什么?”修琰心中拿定主意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不然那个老家伙,肯定会不顾面子,和自己抢这一单活儿。
“我想,要一个箭筒。”
……
玄女楼。
颜婴正在厢房中练琴,对她来说,这是最有效的修炼。
业璋也在厢房里,他穿着一款白色的长裙,长裙的裙摆有蓝色的线绣着各种精美的花,如同霓裳羽衣,淡雅而不失清丽。
尽管业璋是男孩,但是他很瘦,瘦到什么女装都可以驾驭,他蹲在颜婴的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拿着一根细笔画眉,尝试自己新构思出来的妆容。
“话说业璋,最近那个霜绛没再来找你麻烦?”颜婴突然问。
“没啊,提他干嘛?”业璋漫不经心说道。
“这不是怕他云王会又找上你么,你之前那么戏弄他,还骗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真是……好样的。”颜婴轻笑道,心想不愧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还真有……经济头脑。
“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业璋说道。
颜婴心想要论看不顺眼,你们两个还真是彼此彼此。“常听你父亲说,他的灵道和你奶奶的很像,你奶奶可是天启三帝之一的月帝,如果比赛碰上了他,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哎呀,颜婴姐,我知道啦。”业璋开始摆弄假发,“对了,你那个小情郎最近怎么不来和你私会了?”
“没大没小的,瞎胡说什么呢!”颜婴瞪了业璋一眼,“如果不是他有端睿修兮那几个桃李七杰的情报,我怎么会和他共处一室?”
“得了吧,颜婴姐你每次感到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用指甲盖扣琴弦,在我这儿你就别掩饰啦。”业璋调侃道。
“嘿,你小子,胡说什么呢,你懂个屁啊。”颜婴忍不住爆粗口,要是被外面的年轻才俊给看到,不知道是会梦想幻灭,还是会觉醒什么奇怪的属性。
业璋看了眼她傲娇的样子,轻笑一声,拿起一张画胭脂,双唇抿一下,便是一对国色天香的红唇,配上一身蓝花白裙,艳而不浓,雅而不淡,像是蛋糕上的那颗草莓,令人垂涎欲滴。
就在业璋妆成,准备出去调笑那些愚不可及的年轻才俊的时候,梳妆台上的玉简出现感应,那是颜婴的玉简。
传讯的另一方,是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