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貌美,家世又好。
进门倒也恭顺。
可她偏偏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也怨不得别人……
姜瑜静静地看婆媳俩装腔作势,并不言语,沉默半晌才转了话题:“祖母,最近可有父亲的消息?”
殷氏的仇以后再报。
她现在牵挂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父亲无恙,她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姜瑗既然能跟赵启珠胎暗结,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她自会找机会退了跟赵启的婚事。
小秦氏喝了一口茶,侧身问粱氏:“公爷有两个月没有来信了吧?”
姜行远的家信大致都是随着宫里的赏赐一并来的。
可上个月,赏赐倒是有,唯独不见家信。
送礼太监说,国公爷一切安好,只是诸事缠身,不得空,让他们不要惦念。
“回禀母亲,还没有,二爷说今年西北大旱,粮食颗粒无收,灾民暴乱,朝廷正在筹集赈灾粮饷派人前往西北赈灾,大伯这个时候,怕是顾不上写家书的事。”粱氏捏着帕子,笑着对姜瑜道,“你二叔这几天为了这事在户部忙得连饭都顾不上,若有家信,他定会知晓,瑜娘切莫挂念大伯,早日养好身子才是,这样的大事,横竖不是咱们内宅能过问的。”
二爷姜谨远是户部五品主事。
官职不高,却是个肥差。
户部尚书是殷贵妃的娘舅崔如海,说起来户部也是殷贵妃和裕王赵启的钱袋子,赵启又是姜瑜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因这层关系,姜谨远明里暗里地替裕王做了许多隐晦之事……
粱氏愈发觉得,她家二爷才是国公府的顶梁柱。
姜行远虽有战功,却不善处世,凡事都是直来直去,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却不自知。
若不是姜谨远左右逢源,国公府哪有今日!
“二婶娘所言极是。”姜瑜点头道是。
前世去西北赈灾的正是三皇叔赵桓允。
姜行远就是因为这次赈灾之事,被人弹劾通敌谋逆。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子虚乌有之事,姜行远却突然被召回京城,关进了大牢。
当初她求到赵启面前,赵启安慰她,说此事肯定是個误会,让她不要着急,还说他肯定会求皇上彻查此事。
可种种证据都对姜行远不利,毕竟那一千五百车粮饷是在姜行远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更有人上书弹劾,说有人在西域境内发现了运送粮食的车马。
顺庆帝本来就多疑,这个说法更加印证了姜行远通敌谋逆的罪名。
一时间龙颜大怒,所有人都不敢再替姜行远求情。
姜行远的案子就这么拖了下来,一拖就是两个多月,拖到了她跟赵启成亲的日子。
虽说后来赵桓允替姜行远平反了此案,可姜行远终究因这次牢狱之灾而丢了性命……
正想着,门外一阵脚步声。
姜瑗领着两个堂妹姜璎姜珞盈盈走了进来,见礼后就亲昵地坐到小秦氏身边,语气娇嗔:“我说祖母和母亲怎么都不在,原来是跑到妹妹这边来了,是不是妹妹回来了,祖母就不理我们了!”
姜瑜缓缓扭头,目光落在姜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