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贺云初消化着巨大的瓜,表情冷漠。
由此可见,这皇帝着实不是什么好人。
私通大臣之妻,剩下私生子也就算了。
连生蛊这么歹毒的毒都给亲生儿子下。
好坏的心肠。
还一下就是两个。
卫凛就是想给太子韫铺路吧?
只要卫司闫和容锦被牵制着,就没有精力去抢太子韫的帝位。
好歹毒的心。
卫司韫眼见她脸色几变。
像是下一瞬就要跳起来咬人。
果然...她方才可能只是试探。
想必已经识别自己就是卫司韫的事实了。
他方才鬼使神差,不愿说出自己母亲的闺名,是有意继续装成‘容锦’。
也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让贺云初知道自己是卫司韫,她恐怕不会愿意跟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
而他,竟然不想这样。
他承认自己对贺云初有好奇。
贺云初消化了一会儿,果断决定站队。
她表情严肃:“容锦,我得与你说件事。”
要来了。
“是件很重要的事。”
贺云初眼中出现了一丝...垂怜?
卫司韫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方才守在皇帝床边时,他说了两句梦话。”
事情走向似乎不大对。
卫司韫:“...他说了什么?”
“连生蛊...朕不是故意。”
贺云初学了一句,边注视着‘容锦’的表情。
“节儿,你不要怪朕。”
话音一落,贺云初手腕被卫司韫猛然攥紧!
果然!
他这么聪明的人,一点就醒。
贺云初赶紧摁住他的手:“你冷静一下,我虽然保证我没有听错,可是事情有待查证,毕竟,你是皇帝私生子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卫司韫脸色铁青。
他像是听见了一个荒谬的话本。
连生蛊,跟卫凛有关??
他身上的连生蛊,不是郁慧弥亲手下的吗!
卫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节儿?
应当是婕儿,叫的必然是他生母萧尔婕,跟容锦的母亲没有半点关系。
贺云初只是以为他是容锦。
才将他认为是卫凛的私生子。
梦中之言。
当为肺腑。
卫司韫偏开头,突然重重地咳起来。
咳得双眼猩红。
贺云初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轻轻两句话必然惹得他内心翻天覆地。
毁天灭地也是可能的。
“你别急,别急别急啊!”
恰逢这时,蔡柄买了早膳回来。
大大小小提了两手。
他掀开帘,将油纸包的馅饼,陶罐里热乎的羊汤送进来。
却见车里的主子与方才神情大不一样。
仿似这肺都要咳出来。
“这、主子这是怎么了!”
贺云初手忙脚乱掏了银针出来,找到太冲穴轻轻地扎进去。
好一会儿后,卫司韫才止住了咳。
蔡柄心疼:“主子本就病着,还陪着等了七小姐你一个晚上,这会难受了吧。”
一个晚上...
贺云初一阵心软。
她觉得‘容锦’真是太可怜了。
草包太子但凡分一点点福气给他也行。
蔡柄赶忙打开热羊汤,撑了一碗在玉瓷里:“主子快咂一口,润润喉。”
羊汤的膻气飘荡而出。
贺云初闻了一下,胃里头的恶心翻天覆地袭来。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