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上头的是鬼?”
香姐指了指二楼。
葛六还是点头:“她她她就是鬼上身,还是厉鬼,不然怎么性情大变?!”
“我看你才是鬼!”
香姐啐了一声:“鬼在太阳底下飘,还能全乎?葛老六啊,你真不想干了就滚!”
她说完,招手让两个龟公过来将人拎了出去。
那葛六被扔进后院时,神情癫狂,举着桃木剑,依旧在念念有词:“就是鬼,鬼上身,我要、我要杀死她!”
==
香姐推开门,见贺云初在桌面写东西。
她忙将汤放过去献殷勤:“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是歇着吧。”
贺云初别开脸咳了两声。
香姐看她纸上的东西,毛笔字歪歪扭扭的,细看才能识别写了什么。
“你好歹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书怎么能书成这样?”
贺云初心说谁会用这么粗的毛尖写字,我这已经不错了。
“我在写新的营业点子。”
“新的?”香姐大喜。
她其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贺云初是说事的。
“我正要与你说呢,隔壁招月坊,已经在仿我们的琉璃台,弄了一套相似的,眼看这些就要不新鲜了,你瞧瞧有什么法子?”
“不过是玩些我们玩剩下的,能有什么新花样。”贺云初微微不屑:“香姐,我们挣了多少钱?”
“这重新开业不过七八日,投入的本钱回本不说,还多挣了五十两呢!”
五十两可是往日琉秀坊三个月的收成!
“五十两?”贺云初嫌弃:“那哪够。”
“你要做什么?”香姐敏锐道:“新的点子很费钱?”
“是有些费钱。”
贺云初沉吟片刻:“非常费钱。”
香姐:“啊?”
这么费钱的吗?
虽然费钱,贺云初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抬手取来宣纸,扬手——
大刀阔斧地开始鬼画符。
反正香姐没有看懂几个字。
“择、择日起、琉秀坊招收,收什么?”
那两个字香姐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看懂了:“股东?”
“股东是什么?”
贺云初答道:“入资人,给钱就给股份,往后吃红利。”
入资在如今还不时兴,起码香姐没有见过多重投资人的架构。
她不理解什么意思。
贺云初将告示写完,扔给香姐后就上床裹被子去了:“贴在琉秀坊外头,有意者,请进来跟我谈。”
香姐还不太明白,拿了纸有些怔忪。
但是她如今对贺云初很是信任,她鬼点子多,信着应当没什么错。
接了‘告示’,香姐吩咐人拿去抬头贴了。
贺云初病未好全,躺在床上翻转了几下。
眼睛不经意瞥向窗棂。
可窗棂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私生子的事怎么样了。
容锦那日说他事多,也不知是不是借口。
无缘由地,贺云初感到一阵烦闷。
渐渐也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眼前是一张香姐放大的脸。
“靠!”
她被吓到心悸:“干嘛啊?”
“小初,”香姐笑的像是捡了五百两银子:“有人要见你。”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