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究竟怎么回事?”
卫司韫脸色微白,酒醒了大半。
“让他,”贺云初忍着疼,怒气滔天:“让他滚出去。”
下巴太疼,说话都不利索。
即便换成别人,被人不分清白挟制一通也该生气。
大晚上,谁受得住这样的惊吓?
可媚儿对着他不敢说滚这个字,只好道:“容公子醉酒未醒,还是先回去吧。”
卫司韫站着没动。
刘大夫来的很快,他拎着药箱看了看伤:“啧,这得用多大力道,都掐伤了!”
找来的蔡柄入门时,见到的便是他家殿下站得笔直,七小姐身边围了一圈人。
他没看住人,叫殿下醉酒跑出来,已经是大过。
这还伤着了七小姐...
不过殿下今日愤懑难当,他从不喝酒,今日却破了禁,也是由于圣上的事情对他打击过大。
“七小姐,今日主子遇到难解的事,并非特意冒犯,还请您见谅。”
贺云初冷冷重复:“滚!往后不要再踏进琉秀坊!”
她原以为容锦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可今日种种,即便他有难言之隐,也未免太过份了。
蔡柄急忙看向卫司韫,企图他服服软哄一哄。
可对方只是紧抿着唇盯着贺云初,一言不发。
仿佛酒醉未醒。
刘大夫给贺云初上了些药,不太放心又道:“姑娘手给我诊诊脉吧,您这脸色,实在太差。”
贺云初最近也是被折腾的够呛。
现下还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她依言伸出手去。
刘大夫握过脉,仔细诊了一会。
眼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左手诊了不算,又换了只手。
小柳儿性子急:“怎么着了?姐姐近段时日就是食欲不好,又伤病了一回,不会是...影响了根基吧?”
“食欲不好?”刘大夫询问:“还经常想吐?”
贺云初点头:“因前些日子吃了个有副作用的药物,一直犯恶心。”
这刘大夫开了个药堂,平时跟媚儿她们都熟。
他纠结了一会,突然问道:“姑娘上一次葵水是什么时候?”
媚儿与小柳儿满面通红。
就连蔡柄一个糙汉也自觉不好意思。
贺云初却不觉有什么,毕竟是个现代人。
她穿越来已满一月,可是原本贺云初的葵水日子,她是不清楚的。
“近一月,未曾来过。”
刘大夫暗念:“未曾来过。”
他也是奇了:“你们琉秀坊内众人都常备避子药,没有的,也上我那去开过,你为何不服?”
青楼女子,是不能怀孕的。
避子??????
媚儿反应最快,她诧异道:“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大夫手一摊:“虽然胎相不明,可是姑娘显然是怀孕了。”
“怀孕?!”
小柳儿大吼,随即又捂住嘴,惊恐地看向众人。
尤其是看向‘容锦’。
卫司韫脸色更白了。
但是半晌没有反应。
贺云初也没有反应。
一室俱静。
蔡柄身高八尺,在这一瞬间,居然腿一软,砰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