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锤击声传来,范卓远纹丝不动,他甚至连半点痛觉都感知不到。
刺客们很快察觉到不对,但范卓远手中的长刀再次如旋风般舞动起来,银光掠过之处,又是三人倒地丧命。
刺客当中有一身着宋人服饰的人高喊道:“此贼身着重甲,需解其甲方可击杀!”
范卓远疑惑看去,问道:“你可是宋人?”
那人正是叶修平,他冷冷看着范卓远,说道:“不错!叶某本大宋临安人士!与尔等叛国狗贼不共戴天!”
范卓远微微皱眉,“南朝苛待武人,却不知若无武人手中刀剑,如何护得家国平安,有此灭国之局,实乃必然。”
“哼,大言不惭,尔等武夫五代之时,无忠无义、无信不仁,以文制武本为国策!若让尔等权势滔天,早就河山破碎、生灵涂炭!”
范卓远沉声道:“所以威逼狄武襄是正确的,冤杀岳武穆是合理的,闲置韩忠武也是无错的。
甚至国家危亡时刻,逼反刘整令其投元献策也无关大碍,弃用北方汉儿勇将,也是合乎国策的。所以,南朝如何不亡?”
叶修平怒道:“粗鄙武人,安敢议论国策!”
范卓远冷笑,“吾率大军,跨海征日,灭国拓土,便是国策!”
镜井仁拦在叶修平身前,以生硬的汉话说道:“保家卫国,也是我辈武人之职,今日,你死我活!”
范卓远亲兵杀来,给一众武艺高强的剑客和忍者拦在外面,以命阻挡救援。
中间只剩镜井仁、叶修平和猿飞日月三人。
他们知晓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三人围绕范卓远倾力进攻。
范卓远铠甲在身,只攻不守,不过这身铠甲的确太重,严重影响到了行动的灵活性,范卓远大开大合的进攻始终未能摸到对方衣角。
而三人穿插游斗,时不时冷刃递出,挑断一两根铠甲上的绳索。
不多时,外层的扎甲便松脱下来。
范卓远索性一个旋身,将铠甲剥离下来砸向对方。
三人闪过,猿飞日月诧异道:“竟还有两层甲?!”
范卓远将刀插在地上,解开皮甲和锁子甲,活动一番腿脚。
“不错,这等散兵游斗,还是轻身作战比较方便。”
镜井仁三人眼中厉芒闪过,“杀!”
镜井仁与猿飞日月持刀而上,架住范卓远长刀。
叶修平一个滑步,贴地而入,双手如穿花蝴蝶,刹那间攻入了范卓远内怀。
此人心怀恨意,双目血红,两掌看似绵柔,实则内劲暗蕴,以双峰贯耳之势扣向范卓远耳根要害。
范卓远双目一凝,知道对方这等轻柔的手势,若非花架子就一定是内家高手!
他在硬气功未曾大成以前,不会去赌对方的内劲有没有超过自己最大承受力。
这个距离,范卓远迅速以泰拳技法顶膝猛撞。
这一击后发先至,迅捷无伦。
叶修平果然不敢硬接,他身体软若无骨,猛然扭曲弓背,同时双掌回手交叠下按,撑在范卓远膝盖上向后腾空而去。
此时他眼中精芒闪过,半空中掌势再变,横向一夺,居然扣住了范卓远持刀的右手。
镜井仁与猿飞日月配合默契,见状纷纷取出各自破除横炼的兵器,镶嵌进了钻石的尖头锤,猛的突前而入,挥锤砸向范卓远上下两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