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就回……”
江传海见事情已经谈好了,哪里还好意思留下来蹭饭,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告辞回去。
“叔,你慌啥,说好了留下来吃饭的,刚好,观宁哥来了,咱也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江观渔一把拽住他,把他按在了马扎子上,站起身来向院门外走去:“观宁哥,你来了,赶紧进来。”
“鱼伢子?都长这么高了啊?”
江观宁看着比自己的个头还猛一些的江观渔,都有些不敢认他了。
也是,虽然他退役已经快五年了,但他退役后就在清河郡上班,后来举报领导受排挤,辞职后自己创业也很少回天门村。
等创业失败回村务农时,江观渔已经去郡里读高中了,也就更没有机会碰面了。
说起来,他们起码也有五六年没有见过了,和他记忆中那个鱼伢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嘿嘿,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江观渔开了个玩笑,不容置疑的把江观宁拽了进来。
“哎,你别拽我啊,我妈还等着我跟爸回去吃饭呢。”
江观宁嘴上嚷嚷着,心里却暗自震惊,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劲儿。
“关宁,你现在回家跟你妈说,让她别等了,今晚我不回去吃了,还有你,你也别在家吃了,跟你妈说一声,咱爷俩今晚都在你兰伯母家蹭饭,有正事要谈,”
江传海出声吩咐道。
随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对了,还有,你从家来的时候,从我床头柜里拿一瓶兰陵江过来,注意点,别让你妈发现了。”
江观宁愕然的张大了嘴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老子,嘴里嘟囔道:“你不是说不动群众一针一线吗?怎么现在也开始腐败了?”
“滚,小兔崽子,还不麻溜的去。”
江传海笑骂一声,冲着江观宁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江观宁嘿嘿一乐,冲着江观渔嬉皮笑脸的摆了摆手:“得嘞,今天我也跟着我爸腐败一回。”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这个臭小子。”
江传海嘴里叫骂着,一张老脸上却笑开了花。
江观宁这个儿子,可是他最大的心病。
虽然他的残疾已经无法逆转,但只要他当上了收购点的保管员,每个月两千的工资,足以让媒婆踏破门槛了。
老一辈人的思想都比较传统守旧,始终把孩子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视为人生第一大事。
江观宁的残疾,找不着媳妇儿,让整个家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但还怕他难过,每天都要强颜欢笑。
现在好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工作有了着落,说媳妇也有希望了。
江观渔,对他们家有大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