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芽嫌弃那栏秋千碍事,手里的短剑又砍不断铁链,就趁常之行拿雪尘剑让他体验的时候,用新学的一招醉桨划萍,横劈向秋千,果真削铁如泥,一排秋千板齐齐落地。
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叫,风绒跺脚大哭,常之行假装叱责青芽,给素生使眼色去哄住她,结果还是惊扰了崔母。
经风绒一番告状,老太太让他们立刻重装秋千,罚青芽七日之内不准练剑。
这天以后,青芽与风绒更是结下梁子,每日都要来素生房内斗嘴。素生足足忍了七天。
“素生,我们去酒楼吧,上次他们比赛写诗还没出结果呢,我想去看看是......”
“不能答应她,天天往酒楼跑,不嫌烦腻。”
这些日子青芽旁观,素生对于冗余繁复的剑法心诀过目即诵,对于常之行所示一点即通,得了许多夸赞,心里不免着急,怕这小弟仅用几日就赶上自己。
“昨日晚饭时分外祖母已经解我禁行,今天就能在家里与你比试功夫,这些天真是等得手痒。”
“打架有何乐趣?你比我大都不能让着我,真是没风度。”
“什么打架,兄弟比武是谓切磋。再说,你还比素生大一点儿呢,你为何不让着他?”
“......好,素生,你说要我谦让与你吗?你今天要说喜欢打架我就不去酒楼了。”
素生自然沉浸在算术里,无心理睬。
“你看他不说话,那就是支持我。”
“你耍赖啊,素生他本来就不爱说话。本大侠也不跟你吵了,反正要去你就自己去。”
素生不明白他俩为什么老把战场选在这里,不过只能任由他们闹,他还要继续看账本。
之前在寺庙中虽见师父整理过登记香火钱的小册,但跟这些生意账目大相径庭。
翻阅过藏经阁大量经书,晦涩拗口之物不在少数,素生皆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可常之行刚教他看账目时,素生确实费了一番功夫。
万事开头难,撑过前几天入门的迷茫,现在素生只要静下心,一日核对几十本账目都不成问题。
最开始常之行说风苔从小接触账本,甚是拿手,让他俩一起把近几年的账目都清算一遍。
素生鼓起勇气,欲风苔较量一番,谁知那陌生少年却每日睡前将常之行均分给他的对账任务拿来给素生替做,并吩咐一早来取。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素生丝毫没有感到自己是外人,除了常之行夫妻的细心呵护,关键的就是感觉风苔跟自己的融入方式是一样的,一样对这个组合满意、感激、喜欢,却还不是亲情。
素生不解。
按理说风绒和风苔从小一起在外祖母的宠爱下长大,彼此之间应当十分亲密,跟外祖母的关系也应该很好,可是,风绒经常跟青芽和自己玩闹,从不曾跟风苔有什么交流,而风苔只是跟在崔尚锦舅舅身边,也从不曾跟外祖母有什么交流。
这些都让素生误以为这就是融入一个新家庭的正常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