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也有些不对劲,但李善长这件事估计是必然要发生。
他还是得去找舅舅一趟,好歹把母家保全,朱尚炳可记得,邓镇死后爵位被收回并没有继续传下去。
有国公撑腰,和没有可是天壤之别。
也许还能借邓家对张家做点手脚,不管怎样和鹤庆候的梁子彻底结下,得想办法牵制住。
事发之后,麟德殿的动静都没了。
等过了十天,朱尚炳穿上月白锦袍正站在殿门口,屁股上还有个大脚印,身后是朱樉的怒吼。
“混小子,还杵那干嘛,去给他们道歉。”
自然是给几位一起被打的纨绔们道歉,听说知道朱樉当街暴打他后,除了李景隆外,所有人都没躲过皮肉之苦。
就连小舅舅,都被大舅揍的下不来床。
轮流道歉正中他下怀,朱尚炳装作无奈踏上出宫的路。
守宫门的禁卫看见这位爷出去,面色怪异。
上次秦王世子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模样让他们久久难忘。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这次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
卫国公府。
看着眼前惨兮兮的小舅舅,朱尚炳不忍直视。
感觉比他都惨点。
再望向面带笑意如沐春风的大舅邓镇,真是好兄弟。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叙旧的,两人来到无人处,四下张望后,朱尚炳语出惊人。
“大舅,你愿意相信我吗?”
本以为一切会按照所想进行,谁知……
面前人听闻直接摇头,都没有犹豫。
朱尚炳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邓镇可能不信他。
谁知在他想着如何取信时,邓镇突然笑出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大费周章来,想必是有要事,说吧。”
是要斟酌的意思。
朱尚炳长叹了口气,良言难劝该死鬼,眼前人挺有主见不是会不会听。
不过他说了也算仁至义尽,对得起疼他多年的邓氏。
“如果我说李善长要倒,你可能会因为妻子被株连呢?”
话音落下邓镇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有迷茫有不敢置信。
李善长在朝中的地位,犹如泰山。
难以撼动。
如今眼前这十五岁的秦王世子,居然在说李善长要倒了。
邓镇想也没想,眼底写满无奈当做孩子的玩笑话,皱眉开口道。
“不可能,谁能绊倒李善长,以后莫要说这等胡话。”
岂料朱尚炳非但没有改口,还面带笑容回了三个字。
“你说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朝堂中能扳倒李善长的,除了上面那位还会有谁。
想到今日来发生的事,他后背发凉。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失声颓然地低下头。
如朱尚炳说言的话,他难逃一死,可现在提前知道,又该如何避免?
邓镇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面前人便给出答案。
“若想逃过一劫,必须休妻,仅仅和离不能撇清,动静还要闹得满城皆知,最好是引得那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