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听到李善长的自嘲忍不住长叹口气,有些惋惜。
“可惜了,聪明是真,但瑜不掩瑕。”
等过了许久,大笑声才平息。
失魂落魄的李善长站起身来,他看向朱尚炳慢慢靠近。
只听扑通一声。
他跪在朱尚炳跟前,因为年老后背佝偻。
风烛残年。
“还请世子殿下救李家一命。”
李善长怎会不知他死已成定局,自然没有奢求苟全性命之事。
闻言朱尚炳看着眼前人,沉默许久。
虽然知道这段历史,但并不代表能有解决办法。
忽然他余光看向侧面的水池,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下官已得疯病砍杀数位仆从,后失足落水,其子李祺回濠州定远守孝,家产充公。”
李善长三言两语决定结局,了结这峥嵘一生。
在角落,朱尚炳看见了李祺,当今驸马。
后者本想开口,但那位不是何时来到他身边。
领着他毕恭毕敬对朱尚炳行礼。
“恭送世子。”
闻言朱尚炳转身离开此处,坐上了马车。
临行前留下个警告的眼神,对李善长,也对李祺。
倘若李祺一根筋,去和临安公主相商,自掘坟墓。
他什么好处都没拿刀还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李善长,希望你能懂事点。”
朱尚炳之所以走这么遭,自然是未雨绸缪。
他能感觉到朱元璋的过分关注,在有所动作前必须手握底牌。
而李祺自然不愿相信黄口小儿之言,认定此子年龄尚轻哪里能通晓这些事情,可换来的是一巴掌。
身为独子,他从未挨过打。
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看着眼前满脸无奈地李善长。
只听他说。
“祺儿,倘若他说的是胡话,爹怎会分不清。”
那些话看似无稽之谈,但他跟随朱元璋多年也摸的清些许脾气。
上面那位当真会这么做,胡惟庸便是前车之鉴,他怎能不信。
李善长抬眼看着面前的李祺,摇了摇头。
“祺儿,按照我那句话做吧。”
“李家…只有这条活路了。”
……
奉天殿内。
朱元璋看着锦衣卫递上来的折子,略微皱眉望向身边的杜安道。
后者不明所以,往上瞧了眼当即哽住。
去曹国公府上前,居然勾栏听曲。
这……
“世子年轻气盛,倒也不是问题。”
岂料话音刚落,折子重重被摔在桌上,那位已已面沉如水。
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他见状只能悻悻闭嘴站在旁边,不再吭声。
朱元璋眼神复杂,想到朱尚炳勾栏听曲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这小子骑射了得,但居然学着纨绔子弟流连秦淮烟花处,成何体统!
还指望这小子逆天改命,如今看来不如照原计划进行。
想起与张翼之女的亲事,朱元璋拍桌而起扭头吩咐杜安道。
“通知下去,几日后大摆筵席,咱要把老二家那小子的亲事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