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夺标者评为甲是常例。
甲之上还有上甲,这个评级基本不会有人评,原因是上头调查上甲者,若是发现不妥处,评级人也会被问责。
“不管了,应该给予他上甲。”
汤蔚拿起笔在尹浮生名字下方,写了一个上甲,在孟雯名字下方,写了一个甲。
做完这一切,汤蔚唤人把折子送往诃州。
驿使快马加鞭,把折子送到诃州官府,另有人查出上甲者详细信息,拟出另一个折子,两个折子一起送往诃州一处雅居。
芷兰幽居。
一处水榭凉亭,四面帷幔拉起。
美妙灵动的琴声,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一名妙龄女子抚琴坐于正中。
下方,并排两小桌,两名中年人席地而坐,把酒言欢,身侧有侍女倒酒伺候。
这时,一位钦天司文官,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两个折子,在边上候着,并未上前。
其中一名黑袍中年人喝完酒,朝着那文官招了招手,有些不悦的接过折子。
那文官小声在其耳边说:“这上面有赵文士的名讳。”
“哦?!”
黑袍中年人惊讶出声,打开折子一看,果然在十城夺标上甲者资料上,有一个赵文第的名字,被人用朱砂色画了一个圈。
“诃子城,这是文第兄现居之地,上甲尹浮生好像和你较亲近。”
黑袍中年人笑道。
凉亭中,另外一名中年人,正是赵文士,原名赵文第。
“尹浮生?算是我一个记名弟子,他怎么了?”
赵文第问。
黑袍中年人抚掌大笑,颔首微点:“这就对了,能被文第兄看中收为记名弟子,在十城夺标中获得上甲,也不算意外。”
“谬赞了,我这个记名弟子平平无奇,只是肉身强了一些。”
赵文第摇头。
黑袍中年人不信,道:“这上面写的可不是平平无奇,十城夺标中第二天就夺标成功,还机缘巧合进入锻骨境。”
“上面所记,在万仞山中,出现了一尾四目金鲤,吃异果修出了一点道行,我那钦天司监使,都差点没折在那里,多亏了上甲尹浮生,才只死了一人,把事情圆满解决。”
他语气满是欣赏。
“哦?!”赵文第举杯和黑袍中年人一碰,仰头饮尽,徐徐道:“我和他结缘,确实不是看中他的资质,而是品性。”
“记得一个月前,书童给我去买荷叶鸡,碰到了这么一个事情。”
“有位可怜人卖身葬兄,一名少年郎目睹后离开,口中念念有词:我身上银子不多,这种事情到处都有,总不能每个都要去救,也救不过来。”
他哑然失笑。
黑袍中年人疑惑问道:“后来?”
赵文第笑道:“那少年郎的小厮宽慰:公子不用感觉糟心,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造成的。”
“那少年郎点头道:说得对,我又不是有钱人,也没这个能力。”
“然后,少年郎叹了口气,返回买下了那个可怜人。而那少年郎就是尹浮生。”
赵文第眼中满是赞许,又道:“有一天我去武场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肉身强横,还以为是九夷圣体,于是结了缘。”
“可惜的是,他并不是九夷圣体。”
他遗憾道。
黑袍中年人大笑,道:“如文第兄这般说,品性确实不错,不过,您还能看不出来,是不是圣体?我不信,哈哈哈...喝酒。”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饮尽。
“他是文第兄的记名弟子,品性上佳,应该给个上上甲,让他去见见世面。”
黑袍中年人吩咐那名文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