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田谒者把咱那些钱财,以及宫中赏赐尽数送与她。告诉她,咱,走了。走之前,一直挂念着他。”
田心问道:“为何不让她死心?”
廖笋惨然一笑,“她都习惯了记挂着咱,若是突然告知他,咱是做了内侍,这么多年的记挂都成了笑话,这人,会疯。”
“内侍也能在城中有宅子,也能养女人。努力一番,说不得,能做个宦官,也能在城中有宅子,有仆役侍女,也能接了她来享用。”
“咱还差得远。”
“此次成功,就不远了。”
“田谒者的意思……此次若是能成,归去能越级升迁?”
田心轻声道:“不然,你以为咱为何要冒险而来?”
瞬间,廖笋的眼中迸发出了异彩,“那么,明日就埋下种子!”
田心微笑,“等春暖花开,种子就会深根发芽,随后,渐渐巍峨。”
……
第二日,杨玄早早醒来。
“阿宁,觉着如何?”
两口子依旧在一张床上,杨玄担心晚上压到妻子,就主动分了被子。
周宁躺着,感受了一下,“还好。”
“是个乖的。”杨玄扶着她坐起来,“来人!”
门开,花红等人进来伺候。
杨玄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今日我要去节度使府,外面若是有动静你也莫慌。”
“什么动静?”周宁问道。
“有些人,估摸着想弄些事。”
“知道了。”
杨玄出去,正好阿梁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揉着眼睛嚷道:“阿耶!”
杨玄走到他的身前,“阿梁!”
阿梁抬头,“阿耶,妹妹!”
“妹妹还在你阿娘的肚子里,阿梁守着,照拂好阿娘,回头妹妹就出来了,好不好?”
“好!”
阿梁洗漱完毕,就坐在周宁的房间门槛上。
“阿梁进来。”
周宁招呼他。
“看妹妹。”
周宁莞尔。
杨玄出了后院,赫连燕在等候。
“昨夜田心等人睡的很早,周边看护的很严实。”
“故作姿态。”
“是。”
出了杨家,一股冷风出来,令杨玄精神一振。
一个锦衣卫疾步走来,行礼,“国公。”
“说。”
杨玄活动了一下身体。
“田心等人出来了。”
“知道了。”
杨玄缓缓而行,到了巷子口,见到摆摊的妇人丁大娘,还笑着问生意可还好。
“都是国公照拂,好着呢!”
“家中几个孩子?”
“回国公,三个!”
“可曾读书?”
“老大去了,学里还管一顿饭,不要钱,说是国公给的。奴如今每日就念着国公,盼着国公能长命百岁,一直留在北疆。”
丁大娘很是虔诚。
杨玄走了,赫连燕跟着,有些不解的问道:“郎君为何喜欢与这等人说话?”
“我来自于乡间,小时候就是这般说话。直至到了现在,我依旧喜欢这般说话,没有戒心,没有心机,就是说些鸡毛蒜皮之事,可却觉着暖和。”
杨玄指指胸口,“我也在蝇营狗苟,不过,在蝇营狗苟之余,我希望能记着自己的来处,别忘了根本。”
到了节度使府外,杨玄听到了马蹄声。
“田心来了。”
清晨,农人出门,商人出门,一切有事做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出门。
故而,街道上行人不少。
“人多,就热闹不是!”
杨玄负手看着田心下马过来。
“见过国公,国公今日气色不错,可喜可贺!”
“你这忽冷忽热的,跟谁学的?”
杨玄开口就没给田心留余地,直接抽一巴掌。
耳畔,朱雀说道:“若是洗澡时发现水忽冷忽热,多半是有人和你共享了水源。若是另一半对你忽冷忽热的,多半也有人在和你共享。”
绿灯闪烁,就像是一顶帽子。
田心把脸一板,“咱带来了旨意,还请秦国公召集文武官员,咱好宣读。”
杨玄指指地面,“就在此处?”
田心说道:“皇恩浩荡,当令北疆军民感受一番才是。”
杨玄摆摆手,“叫了来。”
“是!”
姜鹤儿进去。
没多久,文武官员们都出来了。
香案是没有的,按照杨玄的说法,这人还没死呢!弄什么香案?
田心也不计较,伸手,“旨意!”
行人止步。
杨玄带着文武官员列阵。
看着田心。
按理,接旨时,臣子该低头,束手而立。
可杨玄却平静的看着田心,仿佛在说,快点!
田心看了周围一眼,那些百姓压根没觉得杨玄的举动不妥。
果然,北疆正渐渐成为杨玄的玩物!
田心打开旨意。
“……宋震为北疆别驾……”
宋震看了一眼长安方向。
别了!
长安!
“……甄斯文为内州刺史。”
甄斯文一个哆嗦。
我竟然是刺史了?
此次杨玄申请的官员升迁名册比较长,故而念的也比较长。
这也是百姓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人越发的多了。
当田心念完时,所有人都意犹未尽的长出一口气。
该走了。
该耕地的耕地,该做生意的做生意。
日升日落,每个人的道都在其中。
这事儿,也该结束了。
“谢陛下。”
杨玄敷衍的行礼。
然后,准备接过旨意。
噗通!
身后传来了跪下的声音。
很沉重。
接着是呼喊。
“臣曾凡,谢陛下厚恩。臣,愿为陛下效死!”
杨玄蹙眉。
噗通!
第二个跪下的是武将。
“臣管禾,愿为陛下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