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他娘的干啥?你个小*逼*崽子,你杀过人吗,就敢在爷爷的面前玩刀?我还真不是看不起你,有能耐你就动手!三刀六洞的家法你他娘的受得起吗?”
这人说着话就准备去腰上摸枪,可是抬手一搭,装枪的皮套子上竟然空空如也。
梁布泉变戏法似的用另一只手,把那杆响子从背后拎了出来,仍是一脸诡笑地盯着那人,“找这个?”
刚才还张罗着罢工造反的几个崽子,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
说话的那个,脖子上架着梁布泉手里的刀,腰上的响子还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心里头是又气又恼,却偏偏不敢发火。
梁布泉把脸凑近了,又问了一句:“问你话呢,是不是找这个?”
说话的白着张脸,讷讷地点了点头。
“刚才说话声不还挺大的吗?”
梁布泉轻轻地“嘶”了一声,不依不饶地接着道,“说话,是不是找这个?”
“是!”
“找这玩意干啥?”
梁布泉又冷哼了一声,“想拿他崩了我?”
说话的脸色更白了,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想要吗?”
“啊?”
说话的不可置信的一抬头,“你……愿意把响子还我?”
梁布泉把眉头一拧,满脸的不耐烦:“你这人咋这么墨迹呢,问你想不想要!”
说话的点头如啄米:“我想要!”
“叫声爷,响子还你。”
“爷!”
“听不见!”
说话的清了清嗓子:“爷!”
梁布泉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大点声,还是听不见!”
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没让人这么戏耍过:“爷!祖宗!把响子还我吧!”
“哎!我的好外孙……”
梁布泉前脚还笑得红光满面,后脚却一下子冷下了脸,“跪下磕头,再给老子叫一遍!”
说话的眼睛里瞬间冒出了一道凶光,嘴里的后槽牙咬得是“咯嘣”一声脆响:“行,我给你磕头!”
可这人才刚刚弯下腰,猛然又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再等他抬眼看时,梁布泉手里的鹰嘴匕首上,已经包上了薄薄的一层血浆。
虽说这几个崽子全是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也从来都没见过下手这么干脆的年轻人,吓得全都向后倒退了数步。
梁布泉冷着脸,一脚把那个死人踢进了大坑里头,对着那一群崽子冷声道:“大当家的昨天说过,赵先生的话,就是总瓢把子的话,谁要造反,他就插了谁,你们记不记得!”
张罗着罢工的几个甚至都忘了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梁布泉又接着道:“别以为你们手里拿着响子,就能捏住爷们的七寸,那玩意在老子眼里,就他娘的是个炮仗!金门的规矩,开了矿就得挖到底,我不是你们家四爷,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们浪费口舌。再让我听见有谁起哄,听见一次,就弄死一个。”
对付这般乌合之众倒也好对付,他愿意拉帮结派,你就莫不如来个杀鸡儆猴。墙头草都没什么立场,那边的风大,他就顺着哪边倒。
梁布泉又朝着赵友忠看了一眼:“爹,你在上头呆一会,我下去看看咋回事。”
赵友忠满脸赞许地冲着他点了点头,梁布泉这才纵身一跃,跳下了大坑。
就见他在几具尸体旁边摆弄来,摆弄去,半天都没有上来的意思。
赵友忠等得着急了,抻脖子对下面喊道:“咋样了?是让狼叼了吗?”
梁布泉一脸愁容地摇了摇头:“脖子和身上都没有伤,不像是让狼给咬了!”
“那伤口在哪?被勒死的?”
“这他娘的……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死法。”
梁布泉愁得直挠头皮,“尸体的舌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