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只是你随意编的江湖艺名……”
恭芷七浅笑道,“你以后就别郎中郎中的叫我了,病人才唤我郎中,你是我朋友,直接叫我三七就好了。”
楚冬荏腼腆一笑,“好,那你以后也别叫我楚太医……就叫我楚冬荏吧。”
“楚冬荏……”恭芷七轻轻念了一遍,“怎么一念这名字我就容易想到冬瓜仁……嘿嘿。”
楚冬荏温柔含笑,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有脚步声来了……”
恭芷七屏息静听,“不是他俩,人有点多……”
篝火前,三五个壮年男子手提大刀,正好围了个半圈。
为首的胡子壮汉,借着火光定睛一看。
“怎么是你俩?”
恭芷七站起来,“呀,大哥,终于找到你了。我的药箱……”
“把这两人带走!”
恭芷七刚庆幸看到点希望的光,瞬间被掐灭了,“喂,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就动手了,你们轻点,别捆了,别捆了,都是熟人,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胡子壮汉有些懊恼,不耐烦的挥挥手,“别捆了,赶紧带走!”
说着瞅了瞅四周,“奇怪,明明听见鸟哨声,难道还有人混进了山里?”
恭芷七连忙拿出鸟哨晃了晃,“是这个吗?刚才在草丛里捡到的,我吹了几下,声音还挺悦耳的。”
胡子壮汉走上前,一把夺过,狐疑的看了眼恭芷七。
驿站。
客房内,烛火通明。
三王爷轻轻摇晃着扇子,听完徐玉的禀告,缓缓收了扇子。
“很好,陈云,你带他下去疗伤休息。”
“是。”
陈云搀扶着徐玉,两人退出客房。
萧暮顾一言不发,目光如炬。
刚才陈云禀告山中遇到郎中,以及留下鸟哨时,三王爷就偷偷瞄了眼萧暮顾,从那微微波动的眼神中,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那俊俏郎中还是如此的宅心仁厚啊......
三王爷话还没说完,萧暮顾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把三王爷吓了一跳。
“你干嘛?不会又想单枪匹马三更半夜去山上救人吧?萧暮顾,你可得沉住气,现在千万不可莽撞行动,否则筹谋了半天终将功亏一篑。”
见萧暮顾并无其它冲动的举动,三王爷连忙命令道。
“来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给楚院使带个口信,就说楚冬荏去了雪岭山土匪窝。”
“是!”侍卫领命匆匆告退。
萧暮顾转头,盯着三王爷,“你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三王爷悠悠笑道,“没错,若是此行取胜,救了他儿子,正好卖他一个人情。若是万一出现变故,他就是我们的援兵。”
萧暮顾不屑道,“不会有万一!”
说完昂首阔步往外走。
三王爷连忙跟上,担心他又一个飞身上马,冲出去。
“这么晚你去哪?”
“磨剑。”
“哦......
打开墨扇,喃喃自语。
“郎中啊郎中,你可要撑住了。”
雪岭山。
恭芷七握着木头柱子摇了摇,又敲了敲旁边硬邦邦的石壁。
“别说,这山洞里修个牢房还挺因地制的,只要几根木桩拦住就行了,真省事。”
楚冬荏已经习惯了恭芷七的随性,附和道,“就是不能生火,这洞里凉快了些。”
“哎哎,有人来了。”恭芷七紧贴着木桩,极力往外望。
“二爷,您慢点。”阿伦背着个药箱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牢门前,恭芷七兴奋的招手。
“大家都是熟人了,怎么说下午我还救了你半条命,你们干嘛把我关起来啊!”
二爷在门口踱步打量,“遇见你之后,除了治好了腹泻,爷就一直倒霉!”
恭芷七被训的莫名其妙。
一旁的阿伦上前解释道,“下午有一名官兵混进了寨子,幸好被及时发现,射中了,可惜半天找不到人。大爷生气的很,二爷本来想把这个捡来的药箱送给大夫,又被大夫嫌弃责备了顿......
二爷气鼓鼓的站在一旁,下午的事情又浮在心头。
下午,云盘寨医馆。
刚被大哥怒骂了一顿不知小心行事,二爷灰头灰脑的躲在屋子里,心急想做点什么弥补,既然大哥重视那压寨大夫,便让阿伦把捡来的药箱送过去,讨了大夫欢心,说不定大夫还能在大哥面前给他美言几句。
阿伦将药箱放在大夫面前,大夫瞄了一眼,立刻将药箱端在桌上,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二爷心里正得意,送对了东西。
没想到听见阿伦简单说完前因后果,大夫有些生气的放下药箱。
“那郎中治好了二爷的病,二爷本该付诊金酬谢。又怎么能将郎中不慎落在车上的药箱拿回来,不论是捡的还是偷得抢的,这样的药,是治不好病人的。”
阿伦有些迷惑了,“怎么会治不好病呢,我看那郎中的药丸效果极好,所以我们便想着这么多药丸,大夫一定用得上。”
大夫生气的甩袖。
“医者当怀仁心,患者也当心怀敬意,药物亦有灵性。医者治病救人,患者以诊金相谢,此乃理所当然。心诚则药灵。反之,则不然。我劝二爷,还是将药箱还给郎中,江湖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二爷刚被训完又在这碰了一鼻子灰,气鼓鼓的挥挥手,“带走。”
阿伦识趣的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大夫眸光一亮,心里萌生一个好主意,大喊道。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