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虽然蹲在地上陪儿子吃冰糖葫芦,看蚂蚁,但耳朵一直都关心的聆听着门边两人的讨论。
听到这,忙站起来,“城里的医馆我们几乎都看了个遍,我让他爹带你们去。”
楚冬荏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给恭芷七,“你留在这继续观察,我和李员外去收集之前服用过的方子。”
“好~”
刚才李夫人没找到儿子,倒是在附近茶楼找到了喝茶闲聊的李员外。
听见说儿子有消息了,就独自进屋睡觉了。
李夫人进屋叫他起床。
屋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吼声。
“睡个觉都不得安生!一天到晚围着他转,我还要不要活了!”
“当初要不是你,淮仁会变成这样子?”
“我,我怎么了我!别把这些破事都摔我头上来!”
李夫人心急如焚,直接扔下狠话,“你到底去不去?这屋子是我嫁妆买的,你不去就永远别回这个家了!”
“催什么催,没看见我在穿鞋子!”李员外三两下穿好鞋,边披外脱边走了出来,瞥了眼蹲在地上看蚂蚁的李淮仁,摇摇头,大步往门外走。
恭芷七拍了拍楚冬荏的肩膀,“交给你了。”
“嗯!”
楚冬荏匆匆跟了上去。
恭芷七转身,正好望见屋内走出来的李夫人,匆匆抹去眼泪,微微低着头,怕被人看出泪痕。
憋着眼泪,尽量保持声音平和的说道。
“能否麻烦郎中照看一下他,我去煮点面条,很快就好。”
“李夫人,你放心去吧!”
看着那柔弱又独孤的背影,恭芷七心里也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让人有些郁闷难过。
李淮仁已经吃光了手里的冰糖葫芦,正用竹签戳着地上的蚂蚁。
“这些蚂蚁真辛苦,抗这么重的东西!压扁它,压扁它!”
李淮仁拿着棍子东戳一下,西戳一戳,欺负着地上的蚂蚁。
恭芷七走上前蹲在旁边,看着地上慌乱逃跑的小蚂蚁们,不由感概起来。
“这些蚂蚁的确辛苦,不过在我看来,有一个人更辛苦,那就是你娘。”
恭芷七顿了顿,不管眼前的人能否听明白,但这些心里的话不吐为快,“你娘从前有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会帮助她,保护她。可是自从那个儿子生病后,她就日夜操碎了心,再委屈,再辛苦,也不敢在人前落泪。一个普通的妇人,默默承受着生活里的所有苦难。别人都放弃了,她也仍然要坚持,别人都反对,她也不肯放弃。她一心只想要治好儿子的病,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狂风暴雨,冷嘲热讽。”
扒拉蚂蚁的竹签定格住了,李淮仁一动不动盯着棍子,眼泪扑扑落下。
那眼里明明没有任何悲伤的神情……
泪珠就是控制不住的留下来……
突然丢下棍子,捂着胸口。
恭芷七见他反应有些异常,忙问道。
“怎么了?”
李淮仁一拳捶打在自己心口,“这里痛。”
“这里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淮仁似乎有些不确定,双手握拳,在胸前四处捶打。
“这里痛,这里也痛,到处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