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主簿黄安辅眯着眼睛吩咐:“来人,去将几位员外请来县衙,当官的知法犯法,竟还有恃无恐。”
“慢着!”
说话之人出乎意料,正是县丞州伯迁,“既然陈县尉已经将话说到这等份上,那么本官愿意相信你的所作所为皆出自一片爱民之心。”
“伯迁...”袁玉堂想要说什么,最后被州伯迁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显然。
上面的李知风也明白了州伯迁的做法,坐下说道:“子时你也别急,我们之所以这样也是担心落人话柄,若是官员无故闯私宅,逼迫他们捐献钱粮的事传到朝廷耳中,”
“那我们清溪县衙上下都难辞其咎,不过现下既然误会说清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黄安辅瞠目接着。
袁玉堂两道浓烈的眉已经快要陇成一条线。
“下官自然明白诸位大人的一片苦心,”
陈逢也没有蹬鼻子上脸,向李知风躬身行礼道:“不过不论怎样,如今满城风雨,为了避嫌,主持救灾一事下官已不能胜任,否则难免有贪墨之嫌,还请大人另择贤明吧。”
主动交出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陈逢其实也不想。
可如今的他在清溪始终是没有根基,当下对方也只是害怕他鱼死网破才没有继续追究,若是再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放,恐怕就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本来准备主动提出的州伯迁有所意外,不禁多看陈逢一眼。
李知风道:“子时有国士之风,我代清溪万万百姓在此谢过。”
“既然如此,若无要事,下官告辞。”
“等等,”
李知风笑着来到陈逢面前,一扫刚才的怒气,和善道:“不管怎么说,救灾治患的方略是你提出来的,虽说目前继续让你去管理灾民确实不妥,”
“不过引水之事还是需要你从中多多出力,这几日本县已命人整理好当年的图纸,稍后命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众所周知,即便有当年的图纸和部分已经开掘的工程,引水一事对清溪来说依然是一个较大的工程。
李知风说这种话那里是什么好意,不过是好让他背锅罢了。
若是以后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动工,亦或者在施工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李知风就可以很好的推到陈逢头上。
对此。
陈逢微笑,没有拒绝。
待他走回,袁玉堂再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不解和怒火,看向州伯迁问道:“伯迁,你为何让他这样轻易离开?”
黄安辅从旁赞同,“我也是不明白,从这几日这小子的行事风范看,这小子就不是一个善茬,之前他和知县您说的那些话,我敢肯定是他忽悠人的。”
“黄兄说得对,”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直接在袁玉堂的大掌中碎裂,“他怎么可能背叛来万春,这种话李器你也信。”
直接称呼一个人的名而不称字,这已经相当于一种辱骂。
李知风眉梢压低,目光死死盯着袁玉堂脚尖,语调中却没有丝毫怒意,“我为什么做,你不妨问问州县丞。”
“此次的确是我们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