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乐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僵硬地转过脖子道:“赵,赵修和,你你你……”
赵修和看着苏海,目下无尘,还是不将所有挑衅放在心上。
“其一,苏公子既无圣上旨意,恐是难以下此决断。”
“其二,苏公子私自调遣差役,已是违律之举,若是县令知情,也理应连坐。”
“其三,七日内赵某必将实情查明,原原本本禀告青州知州。”
苏海看着赵修和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咬紧了牙关,眼睛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最后还是狞笑一声,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三日后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来人,将王府给本公子围起来,现在王府中人每一个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许离开。”
旬乐正欲反驳,苏海却毫不顾忌。
“赵公子也莫说什么七日,本官还等着去焦州上任,三日便是极限,若是世子查不出来,那这王府一个时辰死一个,直到拿出东西来。”
不去管堂内众人惊变的脸色,苏海说罢又转身看着赵修和道:“当然,赵公子要走你们可随时都别拦着,赵修和,若是你最后找不到,可别怪我在陛下面前没有好话了。”
旬乐听到赵修和的话急的不行,但是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又不好说得太明白。
赵修和不理会苏海的狠话,苏海看到后不免眼睛暗了暗,凶光闪过,还是退了出去。
苏家本身家世不显,却因为贵妃受宠,这些年也是水涨船高,但是这大周撑了这么久也不仅仅是看皇帝,还要看朝臣。
其中以齐家张家和赵家为首的文臣与苏氏之间更是如同水火,但是文臣人多,且占据大义,其中还多有身世尊贵者,一如赵修和,死死压在沈氏之上。
幸好,他们背后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旬乐看着苏海不怀好意地带着差役走出了王府,立马就想上前掰开赵修和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长的。
但是赵修和已经转身与何夫人见礼道:“夫人,在下赵修和,不过一书生,现下还请夫人将大堂众人安置妥当,在下有几件事情想问问夫人。”
何夫人脸上还是一脸惊慌,甚至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还算镇静,她勉强笑了笑吩咐道:“秦管事,有劳你费心了。”
秦昭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恭敬地行礼道:“夫人放心。”
瘫软在地上的韦涟也终于被人扶了起来,赵修和看了一眼乱糟糟地大堂,想了想道:“我在外面等夫人。”
说罢与何夫人转身行礼后转身出了门,旬乐赶紧跟上,再不找个说话的地把事情说清楚,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何夫人感谢赵修和的体贴,也由着丫鬟扶着坐下缓和。
赵修和带着旬乐出门,旬乐就忍不住了。
“赵修和,你答应苏海那个小人做什么?他这是等着在陛下面前给你上眼药呢?”
“再说,你在青州插手当地官府办案,你爹会骂死你的。”
赵修和看了旬乐一眼,挑了挑眉道:“是我答应的,又不是你。”
旬乐气的跳脚:“你还说呢,你要连累死我了!”
赵修和目光微缓,看着外面的大门上的白皤道:“王家的事有蹊跷,死者有冤,生者当还。”
旬乐哽了一下,好像胸口的气憋住了,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最后还是小声嘟囔道:“这什么《洛河图》的事咱们能不参与最好,我总觉得会死人的。”
赵修和目光悠远,口气很淡:“死的都是庸碌之辈,我不会。”
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