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安。我儿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卢队对老人笑道:“正想找您了解下情况。”
“您说,您说。”
“现在哪,咱们基本可以确定,您儿子是因为受到惊吓,摔死在破碎的玻璃瓶上。”卢队的措辞极有分寸,让人捉不到半点把柄。
顾金花老眼涌出泪花:“我苦命的儿啊!”
马建军听得不对:“我弟弟受到了惊吓?”
顾金花一激灵:“谁吓着了我们建国?”
卢队摇头:“那天晚上,有人找过你儿子吗?”
马建军死了媳妇独居多年,案发时大概在凌晨两点,这时候谁会半夜在村里出没?该睡的都睡了,不该睡的,晚上这么大的雾,也看不清什么呀。
顾金花和大儿子相顾摇头。
“那有听到他屋里的动静吗?有没有什么声响?”
顾金花年轻大了,睡眠比儿子略浅些。想了想那晚上的动静,面孔突然泛白。眼中透出些恐惧。
卢队追问:“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顾金花咽了口口水,迟疑了好久才说,“卢公安不要怪我疑神疑鬼。但是那天半夜,我好像确实听到有人大喊了声‘鬼啊‘——”
马家兄弟的房子只隔了一条一米宽的小弄堂,砖墙也没什么隔音效果。既然老太太能听见——卢队看向马建军。
马建军迟疑道:“我晚上睡得死,没注意。”
顾金花愁眉苦脸:“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建国喊的。但我确实是听到了。可后头就没了声响。”
邓春来越听越玄乎,念及马建国是被吓死的,嘀咕了句:“难不成真遇上鬼了?”
卢队瞪了他一眼,斥责:“胡扯什么?!”
邓春来立即描补:“当然,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鬼啊怪啊的都是无稽之谈。”
卢队余光锁着马家母子,道:“不错。什么冤死鬼找人复仇的聊斋故事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顾金花母子的神情却越来越难看。不约而同的露出些许惊惶,又费力掩饰。卢队看在眼里,心道:有戏。
马建军清了清喉咙:“娘,卢队说得对。这世外上哪有鬼怪。公是来找砍伤二弟的人,说不定这人就是凶手呢。”
顾金花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卢公安,一定要捉到砍伤我儿的人哪。”
卢队眯了眯眼睛:“话不能这么说。砍伤你儿子的人,不一定就是凶手。我们找到他,是为了复盘事情的经过。”
顾金花突然凑近卢队,恶狠狠的道:“卢公安,你去查查萧令梅这小妮子。”
萧令梅?那个漂亮极了的女孩子?卢队挑眉笑笑:“她一个小姑娘家,想伤了你儿子后全身而退,还要把他吓得失魂落魄,似乎不太可能吧?”
邓春来急忙点头:“绝不可能。”
顾金花哼了声:“萧令梅的娘贪图我儿出的一万块彩礼。答应把小妮子许给建国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