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晃沉吟一会儿方道:“雷虎啊,我今日在大街上,夜里回来时遇到两骑红衣人,各手持大红旗一面,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看这两人会不会是黑影之一?”
陆晃想着,虽然之前两人是红衣,现在据雷虎所说是身穿黑衣的,但这也不奇怪,人是可以换衣的嘛。
可是雷虎听了却笑起来:“哦,那不可能,那不可能的。”
陆晃有点儿奇怪,雷虎怎么那么笃定说是不可能的呢?
正要问雷虎其中原由,里面双秀出来了,她欢声叫道:“公子你回来啦!”
陆晃微笑点头:“是啊。”
双秀朝陆晃走过来,她觉得有必要提醒公子一下:“公子,明日你可得去衙门,你可曾还记得?”
这是提醒陆晃要注意早点儿睡了。陆晃笑起来:“当然记得记得了。”
陆晃这么被双秀一打岔,他再想起来问红衣骑手的事儿时,那边雷虎已经带人到处又去巡逻了。
陆晃也只得作罢,心里这个疑问暂时就保存起来吧。
陆晃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天已经挺晚了,双秀服伺了陆晃做完所有洗漱的事儿,并将床榻准备好。
陆晃不准备今日再写什么总结了,挺累的,他决定早早就睡觉。
他本来心里还有点儿担心,黑影的出现会不会在夜里搞点儿什么事情出来,但事实证明他睡之前的这一点担心是多余的。
完全的没有事发生。是一个跟平时大多数时候一样的平安的一个夜。
陆晃睡得还不坏,他比素日也起得要早,而正因为起得早,他可以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衙门所在的地方距离陆府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所以乘不乘坐马车在两可之间。如果是过去的陆晃大致会选择乘坐马车的,因为他才懒得走路。
特别是一大早起来就走路的话,他觉得人都没有完全睡醒,挺有打哈欠的感觉。
——原身睡得挺晚,
并没有守时睡的好习惯。
陆晃睡得更健康。
曾经听人说夜里九点不睡是不要脸,十二时不睡是不要命,他虽然觉得此种说法未免显得太过于夸张了些,但他对于其提倡早睡的观念倒是很是欣赏的。
年少人,未知早睡好处,但年少人,原谅他们吧!
陆晃起得早,也有时间步行去而不会迟到了。
陆晃对双秀说了自己不必乘坐马车,双秀还有点儿惊讶,问:“公子,你不是一向是嫌早上行路怪累的么?怎么不坐马车了?”
陆晃道:“我觉得时间够的话,我宁愿自己步行去衙门,那多健康啊。走路实在也可以算作是一种很好的锻炼呢!”
对于公子的话,双秀觉得是很对的,而且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感觉的,那便是,公子最近对的话比例越来越高的了。
在双秀的服伺下,陆晃将平日里去衙门的那一套常穿衣服穿好了。然后他对着双秀微笑点点头,举步便朝府门外去,可是才走得十来步远,就感觉不对,这天空上开始掉雨滴子了,而且不是那种稀稀疏疏的雨样子,看那个架式,很有可能会有一种越下就越大的趋势。
幸好,自己也出门不远,赶紧回头去。
那边双秀也迎了出来,她关切的对陆晃道:“公子啊。”
“怎么了?”
“我看你还是坐张三的马车去吧?”
“为什么我要坐张三的马车去呢?”陆晃微笑着问那双秀。
双秀以一种比刚才更加肯定的语气回答说:“就因为现在下雨了啊,因为坐马车就可以有遮雨的东西啊,公子,你平时不是都很不喜欢打伞的么?”
说到平时,那是原身的问题,跟自己当然有极大的区别了,可是陆晃也不好去解释这话的,于是他用一句很是浅显明白,而双秀又听得懂的话说:“双秀,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双秀道:“公子,你说是什么道理啊?”
陆晃道:“那便是,人总是会改变的。”
陆晃最终所采取的形式,是让双秀回屋去拿了一柄油纸伞,然后他撑了油纸伞离开了陆府。
双秀站在屋檐下,看着公子远去的背影,她忽然忆起了才刚公子所说的那句话:人总是会改变的。
自己改变了么?
好像改变了,只是公子是大树,自己只是一片小叶子,大树改变了叶子一定会改变。
公子的天空会很大的,然而有些地方是作为一片小叶子的自己永远都达不到的吧!
双秀长长叹了口气。
陆晃他撑了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雨巷里。
虽然大街上行人很稀少,——因为两个原因吧,一个是正是下雨天,本来出来的人就少,不是急速要事正事,又有谁会选择下雨天出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