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斗士同样对钢岩的目光有感应,表情凝重地回答说:“应该是博朗镇的主人,塔窟族的首领。”
奎尔恩格拉裂开自己的血盆大嘴,兴奋地说道:“他很强……杀了他,地母会欣喜。”
洛克严肃地说道:“迪萨联盟的塔窟族自称地母神侍,不好对付。”
半兽人酋长扛着巨斧,转身朝族人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说道:“地母从不怜悯弱者。”
洛克看着半兽人雄壮的背影渐渐走远,转身对自己的族人们喊道:“用弩炮把铁标枪射到博朗镇的墙上!”
强壮的蛮族战士们用肩膀扛起木架炮台,抬着六门弩炮往博朗镇的方向推进。
博朗镇的弩炮手发现了蛮族这边的动静,立刻开始瞄准对方的炮台。他们经过巴托姆的严格训练,能够娴熟的操作中型弩炮,即便蛮族的移动炮台进入弩炮的有效射程,也没有急着发射尺寸巨大的金属弩矢,而是沉住气,等蛮族战士停下来,笨手笨脚装填弩矢才做出测试性的射击。
弩炮首发主要是为了校正射击精度,没有命中目标属于正常情况。但标枪般的金属弩矢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从蛮族的头顶上飞过,他们还是乱作一团。
越是手忙脚乱,越是无法操作弩炮,博朗镇这边的炮台发射两轮,蛮族连首次射击都没能完成。等到博朗镇的弩炮手第三次击发,蛮族终于射出第一轮。但他们的弩矢要么打到天上去了,要么扎进两百多米外的雪地里,连博朗镇的城墙都没摸到。而博朗镇发射的弩矢距离蛮族的木架炮台已经非常近了。
巴托姆哈哈大笑,高声招呼道:“好!就这样打!小伙子们再来一轮,争取送这些蛮族崽子去地母的怀抱!”
话可以这么说,但弩炮手想击中三百米以外的目标其实非常困难。而且博朗镇12门弩炮分散安置在城墙各处,面朝敌人方向的弩炮只有四门。如果这四门弩炮集火一个目标,第四轮射击倒是大有可能摧毁一座木架炮台。可惜博朗镇的炮台是固定的,两门弩炮能同时集火一个目标就不错了。
蛮斗士的直觉天生敏锐。他们很快发现了问题,眼见博朗镇的弩炮越打越准,干脆指挥普通战士抬着木架炮台做移动式的射击。蛮斗士不要求自己这边的弩炮能打多准,只要巨大的弩矢扎进城墙,为攻城部队提供落脚点就行。
巨型弩矢在空中来回激射,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蛮族发射的一支弩矢终于命中城墙,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石块碎裂,那根有三指粗细、两米多长的弩矢深深地扎入墙体。而博朗镇的弩炮手一个个满头大汗,竟然没有一发弩矢命中蛮族的移动炮台。
蛮斗士凭自己的直觉指挥移动炮台转移、停止,躲避半精灵弩炮手的射击。就算巴托姆亲自操作弩炮,他也没能击中任何一架移动炮台。而蛮族的弩炮手根本不需要刻意瞄准一个目标,对城墙上打就行了。
虽然博朗镇的固定炮台没法打中能够预判危险的蛮斗士,但也不能让蛮族肆无忌惮地击发弩炮。
博朗镇的军备物资还算充沛,半精灵弩炮手坚持朝蛮族炮台射击,尽量驱散他们,不让他们停止移动。这可以有效防止“墙体台阶”的形成。
最后,敏捷向的职业者替换弩炮手,亲自操作弩炮,追着蛮族打。就连维尔托克也上手操作弩炮,好好的过了一把瘾。
不知道为什么,维尔托克并没有感到紧张。实际上,仅仅是弩炮对轰,还不足以让人感受到战争的紧迫感,反而会产生懈怠的情绪。
但是,蛮族战士操作弩炮越来越熟练。临近天黑时,他们陆陆续续在城墙上打下十几根巨型弩矢。好在这些弩矢在城墙上东一支、西一支,位置排列忽高忽低,并没有形成可供敌人攀附的“台阶”。
巴托姆探出头,观察了城墙的情况,就轻松地说道:“不错,勉强有条‘台阶’,半兽人斗士爬不上来的哪一种......我们就是要跟它们耗,耗它们的粮食,耗它们的体力,等它们又饿又累,我们可以考虑突围或者继续坚守。”
“我们先轮流吃饭。如果对面的敌人也开始吃晚饭,我估计今天晚上它们不会攻城。等到半夜,我们再想办法把城墙上的‘钉子’拔掉。”
这边正说着,半兽人阵营开始朝前移动了。1000多个苦力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数百名半兽人斗士和十几个屠夫。剩下的1000多个半兽人战士则留在原地,按兵不动。
即便半兽人和蛮族没有全面出动,但这1000多个敌人也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它们越跑越快,朝着城墙发动冲锋。
巴托姆大吼道:“不要慌,这些半兽人冲不上来!全体戒备,瞄准蛮族苦力,等我的命令再射击!”
就在这一刻,“知识拼图”给出一个分析判断的结论,维尔托克的脑海中就像灵光闪现,也大声说道:“不可以!我们优先射杀半兽人斗士和屠夫,不要管苦力。”
城墙上的半精灵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应该听从巴托姆的指挥,但又本能地信服维尔托克。现在,这两个人发出截然相反的命令,让他们一时间无所适从。
巴托姆拧着眉毛,有些生气地对维尔托克说道:“维尔,在战场上,我发出的命令不可以随便改!”
维尔托克眺望对面,在敌人的阵营当中,找到曾经被钢岩指明的半兽人首领,断然说道:“优先射杀半兽人苦力的命令必须改!它是想用苦力消耗我们的箭弩,顺便减少吃饭的嘴巴。”
“那个家伙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