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皇接收到后,立马让人带着何灵均去了。
后场离宴席不远,雾迟急着回去看歌舞表演拿上暖膝之后立马往回赶
在路上碰见了殷瞿,雾迟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形成雾,透过雾,雾迟还是能将远方披着黑色斗篷的高挑身影认出来。
雾迟隔着很远给殷瞿行礼,距离有些远,雾迟没看清殷瞿的表情,只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然后看见一个青衫男子正从殷瞿身后走来,在跟殷瞿交谈着,这应是那海笙国太子。雾迟低着头走近些,又看得清楚些,觉得这海笙国的太子越发得眼熟,在哪里见过那一双眉目
何商贾!海笙国太子竟然是何商贾!
雾迟心里何止一点震惊,自己当初竟是在和一国太子斗生意。雾迟这下更加不敢看那边了。
“殷将军,这么快就见面了”何灵均清澈的眼睛里带些讥讽,眉梢带着寒气
“太子真是胆大,真不怕嘛?”
殷瞿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眼神闪过杀气
何灵均耸了耸肩,转头看向远处正走来的雾迟,语气更加猖狂
“怕什么?”
殷瞿拳头不自觉得握紧了些,一团怒火在内心燃烧起来。
雾迟心里埋怨着这条路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完,地上突然多了很多小点,雾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雪!下雪了!雾迟惊喜得抬头看,一片片雪花杂乱又缓慢得飘下来,白花花的。
雾迟目光随着一片雪花逐渐下移,看见城墙上站着两个宫女模样的人,然后靠近城墙边的人突然从城墙边落了下来,雾迟的目光从雪花移到那人的身上,一直砸到了地上,雾迟被声响震得猛眨了一下眼,有一些温热的液体着到了自己脸上。
雾迟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在雪地里躺着的那人,周围全是血的那人,怎么这么像……怎么这么的像……流萤。
殷瞿看着地上的人,闪过惊诧之意,脚步立马走向前。何灵均收了收惊讶,慢慢换上看好戏的眼神。
雾迟一步步挪向前,希望能从那人身上找到不是流萤的证据,可是没找到,如画般的眉眼,总是笑着的薄薄的嘴唇,还有手上裸露着的与自己一对的柳玉镯。
雾迟一声都还没发出来,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了下来。
雾迟跪下流萤身边,双手颤抖着不敢触碰流萤,初雪落在流萤的脸上,融在流萤身后那一摊又浓又红的血里。
殷瞿蹲下看了看流萤,流萤慢慢将眼珠拉向殷瞿,扯着最后的力气“将军……流萤……做到了……保护……雾迟”
力气散尽后,流萤没了气息。
雾迟抓着流萤的手,痛苦得喊着流萤的名字,流萤得手软趴趴,而且越来越冷,雾迟又摸了摸流萤的脸,温热正在散去。
“不能让流萤冷着”雾迟急忙脱下自己的斗篷,摘掉暖膝和围脖,全部为流萤盖上。
殷瞿没有阻止雾迟,只是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搭在雾迟肩上。
远处延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得赶来
延皇后大惊失色“流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眼前惨状,皆遮目叹息
“定是今日早晨流萤说要把花搬去城墙上晒晒太阳,不小心跌落下来了”
延皇后身边的宫女惋惜得说道
这一句句话传到雾迟这里,雾迟记起城墙上的另一个身影,虽然模糊但是确实存在,雾迟猛摇着脑袋,不能让流萤的死就被这么轻易得被谎过去。
雪已经积了一些,虽然披着殷瞿的斗篷,寒气还是入了雾迟的体,雾迟嘴唇发白,发丝积雪,摇摇欲坠。在倒下的最后一刻,眼里只有殷瞿疏离的眼神,和从未移动的脚步。
延皇后向旁边的何灵均致歉
“太子可被吓到?”
何灵均紧盯着殷瞿和雾迟,微微摇头回应着延皇后
云知烟惊恐得看着倒下的雾迟,立马赶上前抱着雾迟,雾迟的脸色已经惨白如雪
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穿了出来径直走向雾迟,萧珩一把抱起雾迟,撇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殷瞿,向前走去,云知烟跟在旁边担忧得走着。
殷瞿拳头紧握,他知道自己该这样做,若是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抱起雾迟,无疑是将雾迟陷入水火之中。
殷瞿眼神冰凉,眉间带着煞气,眼中的怒火似是能把人吞灭,延皇后对着殷瞿的眼神,嘴角微微勾了勾又立马收回,转头对明妃说“既是战野府的人,就让战野府自己带回去吧”
“太子殿下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吧,宴席还没结束呢”
皇后微微一笑
何灵均也温润一笑,随着延皇后回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