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车行,叶殊刚一进门,伙计便高喊“上茶!”,不一会掌柜便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抱拳作揖,“叶先生!稀客稀客!赏光赏光!”
请座喝茶,叶殊和善笑笑,提了所需马车式样功能,掌柜颔首候着,不时点头,吩咐伙计一一记下,“都记好了,一定是给您挑最好的送府上去,您呢,今天赏脸,给个成本价就成。”掌柜笑笑,搓搓手,“我这儿有个小儿子在小地方当衙役,特别敬佩您,赶明儿他回扬州,您也得空,让他带点礼物上您那儿,您给略微指点指点。”
见叶殊点了头,掌柜高高兴兴地送客出门。叶殊沿路,各类打扮,小贩,行人,书生,衙役,不时有人抱拳作揖,叫声“叶先生好”。叶殊笑着点头回应,习以为常,匆匆赶路,在临近家门口被书摊上俩位镖师打扮的客人拦了。其中一位请过好,二话不说拔剑演示一套剑招,动作潇洒,行云流水,势罢大气不喘,鞠躬行礼,请叶殊指教。周围的人看着热闹围了一圈,叶殊随口提点几句,又有一位凑上来,借了剑舞一套,看得叶殊直摇头。如此这般,不时有人上前请剑,叶殊讲得兴起,半晌想起回家才让众人散了。
一小伙跑到路边把拴好的马车解了牵好,快跑几步跟到叶殊身后。原来是车行的伙计,看见热闹也跟着听了一会,他也不懂剑,冲叶殊羞涩笑笑,作了个揖,叶殊接绳,数好钱给了,那伙计知道误了时辰,急急忙忙往回跑。
叶殊进门,姜凡正在院中练剑,松白在指使王姑娘到各个房里来来去去收拾东西,何春夏和王娟儿在给松白捏肩捶腿。叶殊瞅姜凡手中剑,细瞧一阵,“娟儿,怎么选了给你留的剑。”
“给他用呗,我不会武功,也用不着啊。”
叶殊在松白身边坐了,示意姜凡过来。“京城,跟着去?”
“嗯。”
“没收你做徒弟,只是让你在我家当个下人,到了京城,你的事,和我们家没关系。”见姜凡点点头,叶殊开口问,“会骑马吗?”
“不会。”
“会驾车吗?”
“不会。”
“那你会干什么呢?”
“吃饭!”何春夏插嘴,王娟儿见姜凡涨红脸低头不说话,偷偷伸手掐掐何春夏,何春夏侧头看她,王娟儿先凶何春夏一眼,再转了去看姜凡,示意何春夏说点好话,何春夏假装没看懂,自顾自抬眼把脸别到一边去,松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开口,“不会可以学,我看这姜凡就给春夏去带。”
何春夏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我拒绝!”松白“嗯?”了一声,何春夏高昂的头立刻低了,轻轻替松白揉肩,“师娘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嘛,你一答应,我以后什么都听师娘的。”
“不答应,就不听话了?”
何春夏不吭声,吐吐舌头,向前一趴搂住松白撒娇,王娟儿见状去搀松白胳膊,“白姨,这一去京城就得好几个月,见不到你,我肯定特别想你,吃不好睡不好的,白姨一向心疼我,肯定不忍心。”
“呵,恶心!”松白伸手去捏捏王娟儿的脸,把二人从身边推开,“该教人的教人,该收东西的收东西,去去去。”
叶殊耸耸肩,低了声音,“夫人,大家一同出行,独自在家未免也太冷清,这次看我的面子..”
“你在我这儿没什么面子。”
十四先生从门外进院来,“我总有面子吧,我那驸马府,七进七出,一直没人住,刚叫驿站快马加急送信去京城,找人给我收拾收拾。”
“哦。”松白起身就要回房。
“没说完呢,驸马府南门出去,直行,就是全京城最大的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