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早有准备,拿着从别人家借来的油锯,爷俩在路边开始截木头。熊宝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蹦蹦跳跳,围着爷俩转。
烧柴都是二三十公分不成材的原木。
爷俩把烧柴抱到平坦处,老卢按住木头,卢昌华一拽油锯的发动绳,轰轰轰的油锯爆发出强劲的动力,锯条随着油门的大小飞速旋转,尾部喷射出刺鼻的青烟。
“慢点。”
老卢不放心儿子干活,叮嘱道。
“没事。”
卢昌华按照烧炉子和烧锅台两种规格来截取木头。
烧炉子的木头每根在三十公分左右,长了放不进去。
烧锅台的木头可以长些,在四十至五十公分之间即可。
“呜呜!”
“呜呜!”
爷俩两个多小时才把这车烧柴截完。
剩下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截好的木头码放整齐,等到使用前再用斧子劈成木绊子。
为啥现在不劈?是因为现在的木头还没冻透,里面还有水分,不好劈,待春节前,木绊子冻透了,木头里面的水分都冻成了冰,那时候用斧子一劈一个准。
码木头要分门别类。
桦木和松木码一起,柞木和榆木码一堆,这样烧火的时候就知道哪边是引火的,哪边是扛烧的。
卢昌华抱起木头来到院子东边。这边是堆放柴火的地方,紧挨着猪圈。
在上冻前,已经拉了两车麦秸和豆秸,这是作为引火之物备用的,也是给猪圈保暖用的,直接堆在了猪圈上面。
截好的木头就堆在麦秸垛边上。
卢妈妈也出来帮着码木头。
一个小时后,三人这才码放好木头,回屋里歇息。
熊宝也跟着进了屋,趴在卢昌华的脚下。
歇息了半个小时,老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招呼老伴一起准备饭菜。
卢昌华也帮着洗菜,削土豆皮。
正忙活呢,屋外就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
卢昌华带上油锯,领着熊宝就出去了。
胡大贵他们已经回来了,一个个冻得小脸通红。
“走,去水库。”
卢昌华和熊宝在前边走,拖拉机在后面跟着。
来到了值班室外,众人跳下车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开始卸车。
林师傅先进了值班室里避避风,其他人跟着卢昌华截木头。
“呜呜”的油锯轰鸣声在水库响起。
人多力量大,一边截一边抱到值班室的墙边码放好。
油锯由众人分头掌握。
油锯看着锯木头省力,可使用油锯的人还是耗费体力的,十几二十分钟就会手酸胳膊发麻。不换着使也受不了,何况卢昌华都锯了一车了。
胡大贵干活不偷奸耍滑,舍得使力气,卢昌华让他悠着点,别闪着腰。
林师傅见这车木头拾掇完了,走出了值班室。
一众人上车返回卢家。
约好明天胡家也要买车烧柴,林师傅自己也要买一车,拖拉机就不回机务队了,直接停在了卢家门外的路边,林师傅的小徒弟打开了水箱的放水阀,先把水放了,否则一会吃完饭出来,水箱怕是冻裂了。
进到屋里,众人轮番用热水洗手,然后就围坐在饭桌前。
老卢的下酒菜已经出锅了。
大菜是小鸡炖蘑菇,早就炖好的。
用一个脸盆装着放在了饭桌的中间。
每人面前放着一个透明玻璃杯,喝水用的,现在用来喝酒,据说能装二两。
“满上,满上。今天兄弟们辛苦了,喝点暖和暖和。”
卢昌华接过老妈提过来的白色塑料壶,里面装着散装白酒。
这年头能喝上这个就不错了,天天喝瓶装的?那可喝不起,一瓶好几块呢。
透明玻璃杯都满上了白酒,倒的急了,玻璃杯里旋转着泡沫。
“今天在昌华家喝,明天到我家,大家都来啊!”
胡大贵端起酒杯,先把话放出去,省着这些懒家伙明天放他鸽子。
“行,你家就你家。”
大家伙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朝气挡都挡不住。
“慢点喝,千万别干!”
“咋?你家没酒了?”
胡大贵脖子一梗,脸红脖子粗。
“什么没酒了,我怕你喝的急,呛着!”
你不说这话还没事,一提这话,胡大贵就起急。
他举杯“吨吨吨”几口就干了杯中酒,脸色涨红的举着空杯,对着众人一一示意。
卢昌华立即闭嘴,谁让自己是“卢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