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先生不必仇视我,我对你并无恶意。”福伯笑了笑,“你安全,少爷就安全,我这个大半辈子都活在阴影里的老头子,不适合陪在他身边。所以,你得从这个契丹狼崽子手里活下来。”
“你想干什么?”常玉凝重的问道。
“当然是帮你杀了他。”
福伯说完这句话,突然一扬手,在常玉放大点瞳孔之中,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脸颊向后飞去,雨幕之后,金铁相交。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还是个老头子。”契丹狼奴的声音再度传来,他阴鹫鹫的道:“只是,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福伯不屑的说道:“就你这种微末的潜行功夫,血衣堂的小孩子都能一眼看出,班门弄斧!”
“血衣堂?”契丹狼奴倒是没有生气,提起血衣堂,顿了顿,道:“嘿嘿,那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吗?原来所谓的大唐剑圣,也和血衣堂有染啊,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江湖中人都怎么看啊?”
“闭嘴!”常玉怒道,“我师傅怎么会与他们有关!”
“那这位血衣堂的二品高手,为什么会站在你身边啊?”
常玉一时语塞,这要说是自己的师弟与血衣堂有关,好像也是辱没师门啊。
福伯摇了摇头,“常玉先生不必与他做口舌之争,杀了他,自然就没有那诸多麻烦。”
“杀了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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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风烛残年,即便同为二品高位,即使加上一个快要没有一战之力的常玉,也杀不了我。”契丹狼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那可未必。”福伯突然向一个地方冲去,雨幕被人划破,契丹狼奴那把长刀再次出现。
福伯闪过长刀,那身灰布衣袍散开,里面贴身穿着的,是一套软甲。
灰布衣袍遮盖住他佝偻的身体,随后便被狼奴一刀斩断,只是衣袍之下,福伯的身影已经消失。
常玉现在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契丹狼奴的踪迹,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儿,无所适从,一如刚才的自己。
攻守替换,福伯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中:“常玉先生,攻他左侧。”
常玉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明白,这不是较劲的时候。两把剑一正一反,向着狼奴急冲而去。
剑未至,而剑罡已至。狼奴敏锐的察觉到了常玉的偷袭,索性不去管消失的福伯,先把常玉杀了夺剑才是最重要的。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常玉耳边再次响起福伯的声音:“他的攻势虽猛,但奈何兵器远迅于你。你要做的,是反客为主。”
常玉瞬间明白了福伯的意思。
对啊,自己怎么想不到,和他比起来,自己最大的优势,恰恰就是他们挤破了头皮想要抢夺的就是手中剑啊!
常玉想起了裴旻教过自己的一个剑招,那是他接诏入宫观赏宫里一位女子剑仙舞剑时烙印在心里的。
名为:霓裳惊鸿舞。
因为是女子剑仙所创剑招,自然是适合女子施展的。裴旻只瞧了个七七八八,回来加以复制,总是不得其精髓,传给常玉,他也是一筹莫展,练习几天之后,便将其扔在了脑后。
但如今常玉却是想起了这个剑招,若要破这个契丹狼奴的兵器,这个剑招是最合适不过的。
常玉将那只反握着的剑整了过来,腰肢如弱柳扶风,双臂轻舞如女子拂纱,剑影所过,将雨幕荡开成一片涟漪。
两把天人境高手所铸的宝剑,在契丹狼奴的刀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反复砍击在同一个位置。
狼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采取守势的常玉突然反守为攻,他的刀横在那里,木然的阻挡着常玉一下又一下的砍击。
然后,他的刀断为了两截。
常玉扑倒在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双臂肿胀的难以抬起,两只虎口裂开渗出鲜血。“干戈”与“止戈”掉在地上,将积水灼烧成水汽,嘶嘶作响。
狼奴看着明显无力再战的常玉,哈哈大笑起来:“常玉,你耗尽自己所有内力,就是为了斩断我这把刀?你是为了死前拉这把刀垫背?”
常玉脸埋在积水中,他莫名的觉得狼奴的话有几分道理,自己乖乖听了那个血衣堂二品的话,耗尽了所有内力,砍断了他的刀,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任他宰割。
是不是傻!
狼奴狞笑着走上前,拾起常玉掉落的双剑,眼睛瞥向街边。
那里,几十名腰横长刀的青衣男人正在向这里赶来,腰间悬挂的黑色腰牌尤为引人注意。
不良人!
全万仇的人终于到了。
契丹狼奴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道:“原本还想跟你再玩玩,没想到全万仇的不良人这么快就到了,只能快点解决你了。”
他走到常玉身边,剑尖对着他的后背,就要狠狠地扎下去。
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你是不是忘了我?”
狼奴骇然转头,雨幕被人破开,福伯冰冷的眼眸出现在他的眼中。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飞针、飞镖、袖箭、铁蒺藜和飞刀。
瓢泼大雨之下,那名契丹狼奴的身形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常玉艰难的爬起来,看着被扎成刺猬的契丹狼奴,他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死了。
三把飞刀先飞而至,封死了他的心门,使得他无法调动内力,然后被暗器活生生扎死。
福伯走上前,将狼奴拿到手的那把剑还给常玉。
不良人已经到达,尽管他们昨夜被拦在城门之外,今早入城又被大雨阻挡了脚步,但在雨势减弱的时候,他们还是抵达了这里。
而这也昭示着,那些虎视眈眈的夺剑人,再也不能肆意妄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