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岗位少,招工的时候都是挑表现好的,而程建武的人事档案简直不忍直视,没有那个单位愿意收留的。
程建文原本应该是新郎官,现在也恢复了光棍的身份。
后院程家今年过得没有年味,不思己过,反而都赖到了程观礼的头上。
他们愁他们的,没有那家邻居真正为他们难受。
程观礼做了几个菜,中午就在家里跟老关头喝上了。
正在那侃大山,院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略熟悉的声音。
“玉珍在家吗?人呢?唉?上哪去了?”
老关头勾头往门外一看,不禁皱眉道:“嘿,这孙子怎么挑今儿个回来了,这不冤家吗?”
话音刚落,院里的人径直朝程观礼的门口走来。
边走边喊道:“程观礼,徐玉珍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的邻居,徐玉珍的前夫陈金生。
曾经是程德海的徒弟,派到沪市出了个长差,就跟当地厂长的女儿成了知己。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最后竟然哄得厂长女儿愿意跟他结婚。
陈金生宁愿净身出户也要跟徐玉珍离婚,自愿把户口迁了出去。
按说他跟徐玉珍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即便有时候回来探亲,也不进四合院。
如今大年三十,他竟然来到了院里,着实是反常。
而且这陈金生的状态不好,明显看出跟没睡醒一样,浮肿的眼泡,略干的嘴唇。
也没怎么捯饬自己,一改印象中俊秀精致的样子。
程观礼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坐在那淡淡问道:“金生哥,你怎么知道这屋里住着的不是建文建武而是我,是谁告诉你我回来了?”
关爷撇嘴道:“是啊,孙子,是建文告诉你的?还是银生告诉你的?”
陈金生一愣,继而尴尬笑道:“关爷爷好,没想到您也在,先给您请安了,新年好,那个,我刚下火车就来了,刚才是听到观礼的说话声了。”
程观礼微微一笑,“金生哥,几年没见,你好像有些憔悴了,刚才沪市回来?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陈金生讪讪一笑,“不用了,我找徐玉珍。”
“在她娘家呢,你要是不坐下喝酒就自个找去吧。”
“行,那你们喝着,我走。”
陈金生走后老关头嘀咕道:“这孙子,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过年的看到就晦气。”
程观礼道:“可以肯定是程建文给他打电话说了院里的事,不然这家伙不知道我回来了,咱们院里除了后院程家别人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要是隔壁院的银生,不会提起我怎么怎么着。”
老关头笑道:“算了,不提这孙子了,扫兴,就算他回来也翻不起浪花。”
程观礼却沉思了起来,“他爹妈在前几年就去世了,就隔壁院一个弟弟,就算回来省亲,也该年后回来,这年前就回来是跟他弟弟银生一起过年吗?不大可能,而且也没见他媳妇和孩子,就他刚才那晦气脸,一看就是生活不如意,难道是……”
“你是说他在沪市的家庭破裂了?有这可能,这小子好色又没良心,花言巧语的,真能做出格的事。”
有些事即便没有打听,一看当事人的状态,再结合实际情况一分析,就能猜出个大概。
这陈金生确实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