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那个朱三的声音,语气有些过头,不像是下级对上级的口吻。
“小朱,朱所长不在,我这个教导员能够做主吗?”
刘海泉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又拍了拍朱三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朱啊,殴打政府工作人员,这事情性质严重,影响恶劣。慎重起见,我打算先到乡政府作个汇报。”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征求他们的意见,再决定下步采取什么行动。”
说完,他又冲小刘喊道,“小刘,把这几个关起来。年轻人就知道瞎胡闹,先饿他们一阵子再说。”
刘海泉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关在后车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张涛脑子里虽然有点乱,但也从刘海泉的话里,辨别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
刘海泉匆匆离开后,刘云走到朱三身边,亲热地将手搭在朱三肩膀上。
“朱警官,别怄气了!”他好心宽慰道。
“刘教导明天就调开。这可能是他在芭蕉办的最后一起案子,我们就听他的吧!”
“这事我不插手。你去管吧!”朱三拉长着脸,气呼呼地走开了。
“下车!老实点!”刘云打开后厢门,威严地喊道。
“警官,你让开一下。我好跳下去啥!”猴子站在门边,嘻皮笑脸地说道。
“抓着车厢边,慢慢下来!”刘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是的!手都被铐住了,用什么抓呢?”猴子嘟囔着。
“别啰嗦了!”刘云冷冷道,“要是你还想在车厢里呆着,我就把门关了。”
一听这话,猴子立即老实起来。他忙不迭地说:“好好!我马上下去!”
到了派出所院子里,又拐过一条走廊,在一扇铁门前,刘云停下来。
他打开铁门,命令道,“进去!老实呆着!别打什么歪主意!”
房子不足十平方米,里面黑咕隆咚的。
刘云离开前,别有用意地看了张涛一眼。
“把我们放出去!”“为什么抓我们?”
刘云一走,虎子与猴子就像表演似的,一个擂墙,一个拍门,一唱一合似的,争相喊叫起来。
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怎么喊叫,根本就没人搭理,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要吃饭!”虎子喊的是实话,累了大半天,现在快下午三点了,他们至今还未吃中饭,那就是神仙也会肚饿的。
“我要拉屎!”猴子喊的也是实话,早晨至今,他还没上过厕所呢,现在正憋得难受。
“我操!你这是跟我作对吗?”虎子牛眼一瞪,一副要收拾猴子的样子。
“你喊你的,我喊我的,关你什么事呢?”猴子也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是以毫不示弱地争辩道。
“我要拉屎!”猴子继续喊道。
他躬着身子,脸庞涨得通红,看样子还真被屎尿憋得挺难受的。
“行了!屎尿就地解决。”
张涛强忍笑意说道,“你们别干嚎了!没有用的,不如留些精力,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便真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还打起呼噜来。
“高子,涛哥真是大将风度,这个时候他还能够睡觉。”虎子推了推高子感叹道。
高子没有回话,虎子扭头一看,原来高子跟着也睡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一点也不着急吗?”虎子跟着又问猴子。
“着急有用吗?再说涛哥在这里,你怕什么呢?”
猴子想了想说:“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什么折磨与考验呢!我还是也睡觉养好精神再说。”
虎子苦闷极了,满腹的疑惑,却又没谁为他解答。
他焦虑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房子只是在距地三米高的墙壁上,有一个窄小的小天窗。
从天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可以依稀看到屋里的景象。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件。
地板脏兮兮的,东一堆西一堆,到处是杂七杂八的垃圾。
空气异常混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和尿味。
“虎子,过来!”张涛把手贴到虎子的背上,小声地说:“平心静气,按我以前教你的方式吐纳。”
“涛哥!这事…”虎子忍不住又问道。
“没事的!”张涛打断虎子的话说,“出去以后再谈。”
其实张涛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是刘教导,这事已经可以肯定了。
可刘教导究竟会怎么帮他们,他可没有一点底。
但他担心倒是不担心,一副手铐、一个黑房子,那还是困不住他的,他要走随时都可以走的。
不过,他们被警察抓获以后,所看到与听到的一切,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他很想知道答案,却又毫无头绪。
也许只有在这里耐着性子等待,等那个人主动为自己揭开迷底。
迷底是什么呢?张涛如何获救呢?敬请关注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