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奥哈拉骑着早已是“大姑娘”的白鸽在詹姆斯身后打马追逐着。
鲜艳明亮的红色长发被风拉成了一条艳红的绸带在身后飘扬,少女雪白的皮肤在日头下有些刺眼,好看的眉梢皱着,糯白的牙齿轻轻咬着丰满的嘴唇,挺拔精致的鼻梁还有脸蛋上,少时的雀斑早已不见。
小女仆奥哈拉已然出落成一个大美人。
“你快回去!我到林子里散散步,回去时候给你带只兔子玩。森林里很危险,你不能跟着,别耍赖!”詹姆斯回头冲奥哈拉喊着,又催促着胯下的“潘达”加快速度。
这是黑山最优秀的一只后代,毛色黑白相间,比它的父亲更高大粗壮,詹姆斯给它取名叫潘达,没人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奥哈拉在后面拉停白鸽,抱怨的掉头回去,嘴里嘟囔着好像“又不带我”,“混蛋少爷”之类的话。
阳光在森林的枝杈间洒落,形成的丁达尔效应像一张薄纱轻柔的披洒在牵马青年的身上。他的身型是那么高大,匀称,与身旁这匹有些过大的巨马比例格外协调。
詹姆斯留着利落的短发,黑发黑眼,肩膀极宽阔,显得脑袋有些小,双臂纤长,近乎及膝,可能是那双格外修长的腿造成的影响,躯干看起来有些短,走路起伏间像只有着肉垫的猛兽,矫健、灵动。
俊美的样貌抛开浓密的胡茬,甚至比奥哈拉还多几分精致,满是阳刚的气质让人忽略过这张本有些阴柔的面庞。
詹姆斯随手将马拴在一颗树上,自己垫步跳上一座超过两米高的巨石上,腿盘莲花状坐了下来,闭目养神着。思忖着这些日子里身体状态的变化。
“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越来越快,上一个月竟然十二天都是‘病体’状态,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彻底变成废物啊……”詹姆斯紧闭着双眼,拧着眉头,烦恼不堪。
在短暂的头两三年里他的身体像没有任何异常的普通孩子一样,健康的成长着。随着两门引导术的习练,发育越来越快,身体素质也不断提高,平常的饮食需求也极大。
然而,突然在某一天傍晚,詹姆斯感到浑身发热,虚软无力,一直到第二天才好。此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如此,发病的时候高烧可达四十度,浑身筋骨乏力,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凭着日益深厚的拳法修行所练成的强横身体基础,他能够勉强维持普通人正常的生活行动,并且找些借口在房间里看书休息,没有让旁人知道他又发了怪病。庄园里的人几乎都已经忘了詹姆斯少爷小时经常体弱多病。
詹姆斯没有指望这个时代有医生能够诊断他的病症,不提曾经的他久病成医,对人体内外科都有深度了解学习,就以一个拳法宗师对自己身体的认识程度,对这个怪病也毫无头绪。
隐约间可以确认,这种病症一定是存在于基因层面。而对此,詹姆斯无能为力。今年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开始修习杀伐拳术已经五年,凭着这些年前无古人的疯狂筑基打下的身体底子,不发病时的他已然有了暗劲拳师的破坏力,在这个热武器仍处在简陋的时代足以自保。
将来如果真的彻底变成这幅发病状态,他也仅仅能勉强维持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条件,而且这还是病情不会恶化的乐观情况,因为詹姆斯能够感觉到,这怪病愈发要压抑不住了。
它,一天天的变得强壮,就要挣脱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