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可能讲过,不过我还给老师了。”芙蓉不好意思地一笑,“舞舞,你记得吗?”
“我忘的还干净呢。一星期才一节课,有时候连毛笔还忘带了呢。”姚舞美滋滋地说。
“那在等待笔润的时光里,我当一回老师,给你们传授一下毛笔基础知识。希望别过两天就还给我。”宋琦笑了笑,开始讲课,“因为保存毛笔必须干燥,所以写字前要润笔。若不润笔,直接写,笔的毫毛经顿挫重按,会变的脆而易断,弹性不佳。一会儿开始写字就要‘入墨’了。为了均匀地使墨汁渗进笔毫,必须将现在毛笔里清水吸干。当然在卫生纸上轻拖,到干也可以。但我们正好还需要时间磨墨,所以不着急。”
宋琦说完,顿了顿,问:“你俩谁会磨墨?”
“芙蓉会。”姚舞抢先说,“芙蓉上毛笔课都不用墨汁,用砚台。”
“偶尔啦。”芙蓉接过宋琦递来的墨条,“照你这么一讲解,我都不会磨了。”
“坐好,我来教你。”宋琦也不客气,像老师一样扶着芙蓉双肩坐到桌前。“坐端正。磨墨时不要心浮气躁,把墨拿正,用相同的速度、力量和方向去磨。放心,水,我慢慢加,这样墨就不会泡软。你慢慢磨,磨到合适浓度,我告诉你。 ”
芙蓉用心磨墨,宋琦时不时用笔洗往砚中加水,姚舞则羡慕的看着二人默契的合作。
十几分钟后,宋琦叫停了芙蓉。
“这磨墨也是力气活。”姚舞裤兜里掏出手帕,转到芙蓉身旁,轻柔地擦拭芙蓉额头渗出的细小汗珠。
宋琦注意到,姚舞的手帕依旧像是白底红梅。看了一眼安祥的芙蓉,宋琦转身去了姐姐屋的阳台。
阳台的晾衣绳上,两个木夹子夹着一方雪白的手帕,帕角几朵红梅傲雪怒放。
宋琦取了手帕来到客厅,“姚姚,谢谢你的手绢。我洗了,晾干了。”
宋琦说着话,双手将手帕对叠四下,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来到姚舞手前。
姚舞很是尴尬,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芙蓉的手绢,我昨天都还给她了。你的,现在才还,不会怨我吧?”宋琦笑说。
“不会。”姚舞接手帕,看着芙蓉,缓缓的将两方手帕放进兜。
芙蓉背对着宋琦,向姚舞抿嘴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宋琦的话。
宋琦取下钢条笔架上的毛笔,在手心测试一下,说:“古人云,‘笔之着墨三分,不得深浸至毫弱无力也’。意思是墨少则过干,不能运转自如,墨多则腰涨无力,都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