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半刻找不到原因,想来还是从前你重伤后留下的那些后遗症,平日里你要学着冷静,任何事都不让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头痛还可减弱一些。”
夏青遥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行医箱中的银针,示意夏星浅坐端正。
“你如今还想不起过去的事,兴许便是因为脑子里还有淤血未散去,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你散开淤血,可你自己也要保证情绪始终平静才行。”
指尖捻动,银针发出“嗡”的一声。
夏星浅闭了闭眼,感受头上银针随着嗡鸣之音一直在跳动,愤怒之后头部的剧痛也在缓解,他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我是实在看不惯。”
“人素来都是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的。”夏青遥坐在夏星浅对面,“从前风平浪静,是因在流放之地,着实没有什么好争的吧。”
夏星浅抿了抿唇,他生得秀气,愤怒过后,脸色显得格外苍白,虽知道夏青遥说的对,可心里依旧不平衡。
“也是我没用,每次关键时刻,人家一句‘养子没资格’,我便什么都不能做了。如今我没个营生,还吃喝在夏家,也的确没资格。”
“二哥说的什么话,难道他们还会因为这个亏待你?况且我做了宸王尚太医局的院判,俸禄拿出来咱们兄妹都吃不完,你往后若再说这样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可是我……”
“哪有什么可是?你放心,我会想法子治好你,等你能够恢复记忆,说不定到时还是我借你的光呢。”
夏青遥拍了下夏星浅的肩膀,起身取针。
拔针后,夏星浅的脸色好了一些,夏青遥开了一张方子,亲自去抓药煎药:“希望吃过这次药,下一次发作的时间能够延缓一些。”
夏星浅点头,接过白瓷碗将里头又酸又苦的药一饮而尽。
待到夏青遥起身收拾时,夏星浅的眼神才透出几分复杂。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夏青遥才刚起身由流萤伺候着洗漱,外头就传来一个略显得焦急的声音。
“三小姐,太太吩咐您立即去前厅。”
夏青遥将帕子放在脸盆架子上,疑惑问:“这么早,可知道我母亲叫我做什么?”
“奴婢只知道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太太叫姑娘您去瞧瞧。”
“知道了。”夏青遥应了一声,穿衣时都在疑惑。
夏家回京后,以她对夏子明夫妇的了解,这会他们应该已洋洋自得起来,自诩是慕容桐提拔的,必定不会去诊治寻常百姓。
能求上门,且还能让夏王氏不顾昨日几乎撕破脸的吵闹,连等她主动去服软都不等了,竟直接叫人来传话。
夏青遥已经猜出来的是谁。
慢条斯理换了一身素色的交领素面褙子,夏青遥对着镜子瞧瞧,这才带着流萤散步去了正厅。
一进门,就听见柔弱的嘤嘤哭诉:“都是我的命不好,竟会这般倒霉,这样的怪病会落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