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今天务必要让辛大人,瞧瞧我们这些鹰犬的鼻子有多灵。”
辛儒林是首辅一脉,他唾弃东厂,将其视为皇帝的鹰犬。
韩让想杀他很久了,眼下得了把柄,可不是要趁热打铁。
外面吵吵嚷嚷的,宛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触感像是被无限的放大,衣料摩擦的感觉,被束缚住的手腕,还有会止不住的燥热。
屋外似乎还传来什么人的窃窃私语。
“辛大人,这回可是新货,谁也没碰过。”
“您可不知道,那叫一个漂亮啊,这香韵楼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一个中年男子笑了出来,他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您是我们这的老客了,我哪会跟您说假话,哪次一来了新货,我不是先通知您的,等您见了就知道,一定会满意的。”
宛宁听得到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随后便是推门进来的声音。
她眼睛勉强睁开,看见屏风后有两个身影。
这两人正缓缓绕过屏风,来到她的面前。
那个女子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如同打量货物一般,捏着她的脸感慨道:“我做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样精致的皮囊,纵然我是女子,都能心起波澜。”
“辛大人?”女子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脸色惨白的辛儒林。
这位看起来儒雅随和的中年人,此刻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颤颤巍巍的跪坐在了地上。
“六、六公主?”
“六公主?”女子转过头,看着这人的面容,衣着,下一刻,她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突然坐在了地上。
“路之舟害我!他说了只是寻常女子的……怎么、怎么会是六公主。”
辛儒林缓过神来,目光逐渐变得痴迷。
这可是六公主,天潢贵胄,天下无人能出其二的六公主。
他不知道为何六公主流落到了如此境地,但……如果六公主死在这里,谁又会知道呢。
二品大员的胆子,到底比香韵楼的管事大。
他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宛宁走去。
下一刻,房门就猛的踹开,冷风灌了进来,直接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辛儒林在这!”一道大喊引得韩让侧目,韩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柜。
掌柜的还想再拦,伸手去拽韩让的裤脚求情,结果韩让一脚便把人踹到在地,直接上了二楼。
烛火重明,屋里重新亮堂起来。
慌不择路的辛儒林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被楼下的锦衣卫捉了个正着,管事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韩让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
人的劣根性,让他们在死亡面前变得毫无自尊。
但今日有些不一样。
他看着床上衣衫半褪的六公主,一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韩让不可置信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房间上的匾额。
他又走进来,微闭了闭眼睛。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他知道,自己又惹上了这个大麻烦。
“把她拎出去,你们也都出去,还有,送一桶凉水进来。”
“是!”锦衣卫们拖着跪倒在地上的管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