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皇姐,楚国与我夏国数年征战,积怨已久,皇姐生性单纯,去了那一定活不成的。”夏浅央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着急的有些过了头,眼下都有些不理智了。
韩让抬起头,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猜到了这其中内幕,便应当清楚,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我们的陛下早就想对护国公动手,眼下不仅得逞了,还能借机会打压季家,他又怎么会收手呢。”
“我从前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像皇姐那样在父皇面前,膝下承欢就好了。可谁又知道……他竟那样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了手。”
韩让嘲讽神色更浓,他道:“亲生女儿又如何,他不正是踩着自己兄长的尸体上位的么。”
和韩让结盟之后,夏浅央了解到了许多内幕。
当年皇帝的皇位来的并不光彩,靠着护国公的帮助,才能坐上这个位子。
可坐上了之后,护国公变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将路之舟养成了废物,将夏宛宁也养成了废物,花了十六年布局谋划,终于要彻底消除威胁了。
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厂公,只要让锦衣卫在西行的路上掉包,将皇姐换出来不就好了。到时候对外说皇姐在中途暴毙,不也行么。”
“七公主,我以为你没那么蠢。”韩让修长的手指关节敲击着桌面。
“掉包公主、瞒天过海,你知道这一计要花费我多少财力人力,才能完成么,就算你能凑够钱,找到一个心甘情愿替死的人,你又如何能保证皇帝不起疑心。你我本就刀尖行走,你还偏要自寻死路。”
“我与六公主非亲非故,甚至还有过节,我凭什么要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夏浅央被叫训了一通,她也明白以韩让的小心谨慎,是绝对不会做风险这么大的事情的。
但是……眼下谁还能帮她。
季家那边,季仁远打定主意不去触霉头了,皇帝用宦官压了季仁远一头,眼下若是季仁远去救人,那皇帝便能顺理成章的治罪。
到时候季家都会受到牵连。
况且,宛宁只是个女儿身,又不可能继承大统,死了也就死了。
若她是个皇子,那倒是可以想法子救一救。
至于护国公一脉,更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去救宛宁。
眼下,只有置身事外的韩让,有本事救下宛宁了。
可……风险太大了,就如同韩让说的那般,他凭什么。
夏浅央失魂落魄的走了,留下韩让独饮清茶。
他坐了许久,目光透过窗户,落在窗外的枝条上。
掉光了叶子的枝条光秃秃的,街上的行人也都步履匆匆,裹紧的衣服。
他脑海中闪过了一张带着春色的脸庞。
那人在树下同他挥手,刹时,树上便结出了桃花。
韩让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
说来真是奇怪的很。
六公主就仿佛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他前半生靠花言巧语,依附皇帝而活。
脑中所想,不过权利和金钱。
后来他成为皇帝的刀,丧尽天良的事都让他做尽了。
大概真是老天爷看不上他,便派了个六公主,来处处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