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让听着这黏黏糊糊的声音,心想着自己是被狗血糊了眼睛才让她进来守门。
以小六这本事,贼人刀都架在他的脖子上了,还在那睡的打呼呢。
“没事。”韩让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宛宁听着韩让的语气,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惹他了,怎么又生气了?
“主子,我去给你叫洗漱的丫鬟。”宛宁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顶着睡的乱糟糟的脑袋和睡的皱巴巴的衣服。
韩让扶着额头道:“给我穿好你的衣服再去。”
宛宁心里嘀咕,反正伺候他的奴婢都是女的,她穿不穿好有什么的。
不过既然韩让这么吩咐了,宛宁就听话的整理了一下。
但是她实在不大会穿,之前那腰带一直都不大会穿,后来她一通乱搞,看着也像那么回事。
眼下暴露在韩让的眼皮子底下,让韩让看的太阳穴都跳了两下。
“滚过来。”韩让压着火气说道。
宛宁乖乖的走了过去。
韩让把她塞成一团的内衬从胸口里抽了出来。
那腰带在韩让的手上被驯服的服服帖帖,他替人穿衣服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艺术。
三两下就替宛宁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了。
宛宁看着自己身上的锦衣卫制服,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
她就是锦衣卫最靓的那个崽!
“这天底下,我就替两个人贴身穿过衣服。”
宛宁诧异道:“除了我还有谁。”
宛宁说完这句话,她看到韩让似乎翻了一个白眼。
他是在嫌弃我对吧!之前嫌弃还会嘲讽两句,现在嘲讽都不愿意了……
没有回答宛宁的蠢问题,韩让看着宛宁那乱糟糟像是鸟窝般的头发,心里那股怒火又涌上来了。
“滚到铜镜那去。”
宛宁听着他这语气,完全不敢问他想干什么。
乖巧的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韩让拿着一个梳子过来了。
宛宁瞪大了眼睛。
到底她是主子还是韩让是主子。
韩让怎么还会给别人梳头?
宛宁咬了咬牙,韩让怎么可能真给她梳头。
肯定是想借着梳头的由头,拽她的头发,她可怜的头发呜呜呜。
算了,为了能让韩让消气,拽两根就拽两根吧。
就在宛宁露出一副悍然赴死的闭上眼睛时,她忽然听到身后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并不像平常那样,带着点刚起床的哑意,还有些莫名的温柔。
轻轻的笑声像是羽毛一般拂过宛宁的心头,让她感觉痒痒的。
梳子沾了水,温柔的一梳到发尾。
宛宁睁开眼睛,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韩让。
身后的韩让专注又认真,目光落在梳子上,随着梳子而移动。
“主子……”宛宁轻轻的喊了一声。
“如果是说些恶心我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宛宁:“主子,这好像不合规矩。”
“在东厂,我就是规矩。”